四脚兽与两脚兽（1/2）

小淳思考着，手心不停冒汗。几个男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物降一物，她便是他聚会上宁愿自罚三杯也不会开口的秘密。

“大叔，有水吗？我想洗个手。”祈白的手上有不少骨头汤的油脂，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厨房有水，那边还有口井，都是能用的。”大叔指了指院子后门的地方，察看着动物们有没有全都吃到食物。

这间院子比较古老了，一进屋就能感到凉意，抬头还能看到粗的木头横梁，空中时不时能闻到食物的味道和淡淡酥酥的木头味儿。拉开木质后门，扑面而来一股清新的凉气，一眼转去，绿色占满她的整个瞳孔，舒服得让她褪去一身燥热。

井水比自来水凉快很多，她穿着白色的鞋子不方便冲洗伤口，用手接点水滴在脚踝上边，便略微没有那么在意了。一进屋，看到小淳正在水龙头底下洗手，也就没有喊他去洗井水了。

“你……脚踝疼不疼？”小淳的神色带着紧张，想说些什么，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还好。”语气淡淡的，然后转头同其他人讲话：“大叔，还有其他要帮忙的吗？喂完食是不是要喂水了啊？”她的眼睛没有停在他身上多一秒。

大叔哗啦啦的洗着锅和盆，“是可以喂了，待会可以帮它们修剪毛发了。”一个大男人独自照顾着那些小生命，有了他们帮忙轻松很多。

小淳感到她对自己的忽视，和一些不经意的避开自己，不明白她为什么碰到自己这样冷漠。看着他端着水往动物堆里走，毫不胆怯，给人一种想靠近她的亲切感。对她明明触手可及，实际却像遥不可及。

“诶，收收啦，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朋友轻轻用肘关节顶了下他的胳膊，一边浅浅笑着。

小淳白了对方一眼，没有反驳。

他的脚步似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想迈却迈不开，帮她接水一起喂狗狗会不会显得突兀？反过来而行，她会不会怪自己没有眼力劲儿不知道帮忙？

抓着头发搓了搓，平日他做什么事都是果决的，地震之时他也是头脑清醒的，可只要面对她，他便犹犹豫豫方寸大乱了。

“走吧，我们陪你去。”男生们拎上剪毛工具把他夹在中间，他这时逃也不是高兴也不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四角兽们嗅来嗅去，小淳的心提到嗓子眼，强制着自己镇定下来，快到她面前时，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了。

说我来帮你吧？

还是说我……我们来了？

他转动着眼珠，周围的空气在这短短几十秒被划分成无数段，砸在他的头顶上。

祈白应该是察觉到了后方的挤压而来的气流了，先回了头：“有多的剪刀吗？给我一把吧。”

“有啊，先抓哪只开始啊？”男生应的极其自然，像普通团队合作那样交流着，再递给她一把剪刀。

小淳瞄了一眼朋友，说话就这么简单？为什么到自己这里那么困难。

“来哪只抓哪只呗。”她亲和的微笑着，躲下身去了。

几个男生面对一只只毛发过长的动物，不太敢动作幅度过大，以免惊动它们的敌对之心。小淳的周围空了，他们散开去吸引它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