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离（1/2）

004 逃离

阿禄对他言听计从，时间紧急，不及多想，两人就一前一后的跳了地窖。

阿禄哎呦一声，声音没有喊完又戛然而止，紫苏也已经跟着掉落在地。地窖里面的地面很湿软，虽然挖的深，但跳下来也并没有摔的多疼，且紫苏还刻意的抱着自己的那条伤腿，是以对他影响不大。

“阿禄你怎么了？”紫苏已经摸索着站起来，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在黑暗不见一丝光的地窖内慢慢行进。

“我在这，没事！”一阵窸窣的摩擦声，阿禄终于发出声音，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大喘气。

紫苏稍稍安心，听着阿禄发声的方位，他扶着四壁的湿土继续脚步不停往前走，突然身边一阵风起，似乎有人经过。

“谁？”紫苏惊道。

“是我，蘑菇头。”男孩子已经越过他，跑到地窖口，“你们俩往里面去，我上去再堵一下地窖的门。”男孩子说道。

蘑菇头？

紫苏了然，刚才那个影子果然是他。

阿禄已经走过来扶上紫苏的胳膊，“阿苏，刚我跳下来踩他一脚，他捂我嘴巴，这才惊叫出生，没吓着你吧？”阿禄关切的问道。

“没有。”紫苏摇头。

“你腿没事吧？”阿禄又问。

“没事。”紫苏再次摇头。

官府被举报的线人引着来抓捕拐卖小孩的黑人牙，整个村里都被惊扰了。

沉睡中的村庄被吵醒，村中的狗吠从远近不同的地方乱乱的传来，中间夹杂着尤为响亮的孩童哭声，那是前院的孩子们在哭喊。紫苏仰着头仔细的聆听，只听地窖口砰的一声闷响，同时一个人影跃下来，隔绝了外头的一切声响。

蘑菇头再次回来。这地窖挖的身，进深也长，他摸索着一直走到最里面，挨着紫苏两人坐了。

“既然都进来了，就守好口，不要说话，逃得过这一劫是咱们的命数，逃不过也是命数，没什么可说的。”蘑菇头率先打破三人中的沉闷，低声安排道。

紫苏跟阿禄同时低声应是，之后就不再说话。

绝对的黑暗滋生绝对的不安全感，尤其是地面上很快就响起一波又一波来来去去的脚步声的时候。

三人屏声静气，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里没有吗？….就这些孩子吗？…”

“再找找！…”

头顶沉闷的脚步声起起落落，来了一波，又走一波。

“...官爷，真的就这么些，都是正经买来的孩子，有些父母带着来卖的，说没有孩子的户籍……谁知道这是黑户呀！”吴氏自辩的声音凄厉又带着一股气急败坏，穿透厚厚的土层传下来，紫苏只能听到一个大约的梗概。无非是一些‘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是被骗了的。’的推脱之词，毫无新意。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四五更时分，村子里才完全又重新沉寂下来。

吴氏夫妇及他们的一干帮凶，包括那些男孩女孩们全部被官府来人带走了。

当然，除了躲在地窖中的他们三人。

阿禄倚在紫苏身上睡着了，紫苏把他摇醒。三人不发一语，挨个的往上跳，像紫苏这样腿脚不便的，另外两人就使力拉扯一把。

地窖外头半月遮面，幽空星稀，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三人排成一溜悄无声息的出了院门，穿过黑暗中的村庄。一直到走到寂寂的乡野小道上，几人才敢放大了行路的声音。

小道旁边有河沟，这个时候河沟都是干枯的，里面有枯草，还有未化的积雪。

蘑菇头腿脚好，一直走在两人的前头，似乎听到什么声响，蘑菇头突然回头向紫苏两人说道：“走沟里。”然后自己先一马当先的跳进了旁边的河沟。

紫苏被阿禄搀扶着，两人想都没想也跟着往沟里去了。

“阿苏，咱们去哪？”阿禄忍不住问道。

“去咱们可以生活的地方。”紫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