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卖方赚钱（1/2）

057 卖方赚钱

鱼士瀛并没有听刘后几人和乐融融的对话，从他看到方子到现在，他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

似乎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好玩的天方奇谈般吸引着他。

大家猜的没错了，这张药膳方子正是紫苏所写的那张。

鱼士瀛也不是为上面的方剂着迷，而是为那字。

说真的，那字，真的，写的，太好了。

鱼士瀛虽然正担着武将的职位，但他却是文儒大家的出身，做事也从来一派谦谦君子的温和。他自四岁启蒙，一直到现在二十四岁的年纪，他自来喜欢读书习字。楷书、隶书、行书、草书的样样都有涉猎，许多当代大儒他也多有相交，偏偏没见过这样的字体。实在是写的婉转动人却又机锋毕露，两种完全不同的特质竟然完美融合，有男子的刚硬，也有女子的娟秀，不知书写这一副方子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他心里蠢蠢欲动的好奇起来。

“申老爷，倒不知这方子是谁人所写？”他终于问道。

这位沉默寡言的中书令坐这里两个时辰了，终于主动开口跟人搭话了，没想到开口问的也是方子。

陪坐的官员们均有些愣愣。

这方子真有这么好？

还是说鱼大人也需要这方子？

众人猜测着。

有官员就坐直了身体，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被握在鱼士瀛手里的方子。

“这方子是我楼里的，嗯…我楼中的一个…一个账房写的。”申老爷结巴的说道。

他刚献了药膳单子，虽然是借花献佛，但也是他们馥盛楼出去的，且他也因此换得了大大的好处，若是不小心漏了底，这个方子只是一个房客的，可不要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吗？他抬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其实申老爷长这么大，现如今都五十岁了，不是没有说过谎，可是在这样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的威压下，他却生不起理直气壮的底气。

鱼士瀛审视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老家伙没有说实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方子人家献了，现在就在自己手里，或许这申老爷有什么未可言说的苦衷也是有的。算了，还是不要问了，问了能有什么意义？说不得就是这老家伙写的也未可知，鱼士瀛想到这里，微微摇了摇头，嘴角也似有若无的弯起一抹笑。

申老爷一直偷偷觑着，看到他这副情状，禁不住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算是过关了吧？

申老爷与老掌柜默默对视一眼，双双退到门后。

刘后笑道：“鱼大人，咱们果不能小瞧了这乡野地方，这些野趣也是意趣不是？”

摆脱了那一直苦瓜脸的风骚大国士，又美美饱餐一顿，得了能在王君太后身边讨巧的秘方，刘后突然心情大好。

鱼士瀛也顺同的点头，道：“是呀！只这食用一物就别有一番巧妙的风味，说起来，下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刘后也应和道：“咱家倒是来过一次，那时王君还是景王，尚在潜邸，那时咱家也还只是一个跑腿递鞭的小黄门。”他背依着靠椅，似乎陷入回忆。

孔霄也笑着应和道：“鱼大人没来过，可要好好逛逛，咱这兴元府虽然离京城远，可地域辽阔，最多大山大河，风土景物也辽阔，且那渡江栈头也别有一番热闹的风物人情。只不过现在是冬季，外面天寒地冻的冷的狠，也就只有一些雪景可瞧瞧。”

另有一个官员接着道：“要说起雪景，咱们兴元府的第一绝就当属重氏的雪峰山，那真是…”话没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立时住嘴不言，那官员捂住嘴，脸憋得通红，那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和古怪。

正在说笑的一屋子人都不笑了，空气变得有些凝滞。

孔霄心里叹一口气，暗骂一声蠢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钦差大人此来的目的，也明知他们兴元府将要面临的局面，本就要小心翼翼，摸石过河。现在双方主角还都没有登场，这场戏非得等人都到齐了才能唱，才能展开，现在头号目标人物重氏的人一个不在，两位钦差大人想要开枪都没有靶子，你这蠢货偏偏现在说出来，真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孔霄有些气恼，可还是不得不出面圆寰，他道：“湖大人，舌头既然伤着了，说不得话就不要说，你这又伤一次，可不就更不得消停？左右刘大人和鱼大人都明白你的好心的…”

孔霄笑着插科打诨几句，把话题揭过去了。

一时厅堂里又笑谈一刻，宾主尽欢。

孔霄看刘后、鱼士瀛两人皆是一副鞍马劳碌的倦态，贴心的为他们在馥盛楼单独置了一个小院子，供其暂时歇息一刻。

鱼士瀛至始至终拿着紫苏书就的那张药膳单子，直至众人散场，鱼士瀛才有些羞赧的跟刘后道明家中祖母病体缠绵，希望能誊抄一份这药膳方子，以做孝敬之用。本就是借花献佛的美事，刘后自然点头应允。鱼士瀛就道，回去下榻之处就抓紧誊抄，然后自会献上药方，刘后摆摆手连道不急。

当然，鱼士瀛确实做了誊抄，但原件却留在了自己这处，给刘后的却是他的誊抄版本。

诚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