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千山怪（2/2）

千山怪换了个坐姿，慢慢问道：“你可知道穿心煞气？”

“穿心煞气，中者活不过十年。”

“不错。我那徒儿正是中了穿心煞气，而这一切的因皆由你开始，那么也定当由你结果。”

“什么？”舞言满脸惊吓，不过她惊的并不是千山怪后面所说的话，而是他说冷殇羽中了穿心煞气。

胸口某处隐隐作痛。

见她这样子，千山怪稳住她说：“先听我说完，好吗？”

舞言点点头，他继续道：“四年前，你也曾到过恸哭之域，那时正是你和我徒儿第一次相识，也是在这后山。之后的日子里，你们二人情投意合，本想就在这恸哭之域里了此一生，直到你怀有身孕。”

千山怪停下来，看着舞言那无法言说的表情，又道：“那天，不知为何，穿心煞气突然就从地底钻上来，正好进入你的身体，而我那傻徒儿为了救你，将那煞气引渡到自己身上，你们也双双晕死过去。刚好我和你的师父仙易老人云游回到西海边境，才发现了你们。不过，你们在这恸哭之域的记忆却被煞气如数抹去。由于我的爱徒受伤，当即我就迁怒于你的师父，将你们赶出了恸哭之域。可造化弄人，你们又走到了一起，索性我就将此事告诉于你，免得日后你们因那孩子而闹出事端。”

“怪不得。”舞言踉跄了一下，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怪不得她见到冷殇羽时那么熟悉，怪不得自己总是无法排斥他，原来早已注定。

“他，知道这件事吗？”舞言冷静下来，问道。

“没有，他就连自己身中穿心煞气都不知道。”

“那……是否有法可解这穿心煞气？”

“你以为这么多年了，我糟老头没管过他吗？我查尽天下各法皆找不出门道，目前只有到黄琮礼地找黄琮天尊试试看了，毕竟这穿心煞气本就来自无极大陆。”

又是黄琮礼地，舞言觉得自己和这黄琮礼地是注定要纠缠不休了。

这时，仙易老人手执蒲扇，怒气冲冲地飞身而来：“老怪，你休想。”

“师父？”舞言听到声音，疑惑地回头看，发现竟真是自己的师父。

“宝贝儿，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快起来，告诉师父，是不是这糟老头吓你的？”

舞言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

“你应该叫她师娘。”千山怪提醒舞言道。

仙易老人瞪了他一眼：“我呸，你当初赶我们的时候怎么不念旧了？现在倒来假惺惺的。”

舞言听他们的对话越听越糊涂了，满脑子都是疑问。

“老婆子，都冷静一点，我们都把徒媳妇给搞乱了。告诉她真相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的，早点知道也许还可以少点麻烦。”

“不要随便叫我。”仙易老人还是有点生气。

仙易老人，其实并没有那么老，反而浑身带着仙气，只是她的行动作风怪异，经常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你和这位前辈是……”舞言略带迟疑地问，怕触犯两位的禁忌。

“宝贝儿，为师曾说过，咱们练仙易幻术的人是不能让人见到自己的真实面容的，除非那个人自己的一生最爱，否则会被仙易幻术反饰，容颜尽毁……”

“也就是被自己所爱之人见到，才能被众生见到。”千山怪插嘴道。不料惹来仙易老人一记白眼：“你闭嘴。”

“当初我和这糟老头比武时，他打不过我，就把我的面纱给揭开了……”

“从那以后，你的师娘就一直拼命地想要爱上我，因为她怕自己毁容了。”千山怪不怕死地又插嘴道。

“那然后呢？”舞言问道。

“没然后啦，你的师娘至今都没有毁容，不知道她爱没爱上我，不过她今生是再也不能爱别人了，只能是我糟老头的老婆子咯！”千山怪笑道。

“宝贝儿，你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仙易老人狡辩道。

舞言觉得这两位一定是一对欢喜冤家，不过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千山怪刚刚说的话。

于是她看着仙易老人：“师父，刚刚前辈讲我的事是真的吗？”

“……嗯。”仙易老人迟疑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点点头，也许千山乖说得对，他们既是命中注定，这些事迟早都会知道的。

“那徒媳你打算怎么办？告诉我那傻徒弟真相吗？”千山怪有点担心。

舞言摇摇头：“先别说，我怕他心里有负担，我会尽力去找到黄琮天尊，解他的穿心煞气。”

“唉！这也许就是你们的命吧！”仙易老人叹息道。

突然，舞言像是想起什么，看着仙易老人：“师父，我的真容被他见到后，仙易幻术就……失灵了。”

“怎么会这样？他确是你的一生所爱之人。不过，宝贝儿你是怎么知道仙易幻术失灵了？”

“我进幻境里查不出他的身份……”

“也许，并不是仙易幻术失灵，而是他是不可查之人。”仙易老人握着舞言的手，又道：“仙易幻术是进入幻境的必通之道，但幻境也是有规定的，不属于我们现在所属的世界的人，没有指令，是不可查的。”

“难道除了我们壹世，还有别的世界存在？”

千山怪突然游到仙易老人脚边：“有啊！无极大陆就是其中一个，还有乾坤神州，洛辰大地等等等等。”

舞言心中急乱，难道他是无极大陆的人？

仙易老人见她有点迷茫，踢了千山怪一脚，摸着舞言的头发笑着道：“什么世界都不重要不是吗？只要你们相爱着。”

舞言点点头，确实，不管怎样她都不能放弃他，一定要带他到黄琮礼地，解他的穿心煞气。

“老婆子，一起东游去吧！这是他们的事，我们再怎样都改变不了什么。”

“宝贝儿，你照顾好自己，我有空就去幻境找小宝贝儿玩，为师先去游一番。”仙易老人叮嘱道。

然后，她就和千山怪一路吵吵闹闹地往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