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对质(1/2)
地上的人形已恢复了生前的形貌,慢慢爬起,在他面前站定。
“表嫂,我知道自己混账,不是个东西。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遭……我是一时糊涂……”
陆景吓破了胆,当即扑通跪下,磕头求饶。
“冤有头债有主。你真要报仇也不该找我啊。我只是搭了把手,别的都没干!”
“你男人一门心思想纳姚家的小娘子进门,你死活不肯,他气不过,打断了你几根骨头,你居然跑回娘家去告状,太不知好歹了……”
“是你小姑子那个浪货给他出的主意,让他给你下毒。她怕你把那件事说出去,毕竟你最疼那个小儿了……”
“毒药是你婆母配的。谁让你阿爷要给你强出头,逼你男人跟你和离,还要收回嫁妆田呢?”
“你公公听到你在求救,没有搭理。早前他只是摸了你屁股一把,你就寻死觅活的上吊,臊他的皮。”
“我也不想死死的按着你。可你非得在那儿挣扎,我要不按着,药怎么灌得进去?要怪就怪你自己……”
“那几个村夫玷污了你的尸身,我没拦着。可你不是独守空房,很寂寞吗?我也是为你好……”
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
即便满心恐惧,他也不会真心的反省自己,只会找出诸多的借口,粉饰太平。
“这一家子猪狗不如的东西,真该死。”
姜仲文在门外听了个真切,不由感慨道。
“是该死了。”
裴舒看着门缝里溅出的一蓬碎肉,应道。
门内的陆景已然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祝氏没有干脆的杀了他,而是从他背上破了个豁口,仔细的分开粘连的皮肉,一片又一片的撕开,扔掉。
他浑身疼得要死。
那种感觉,就像是往凝固的猪油里泼了一瓢沸水,慢慢的侵蚀烧穿,融掉血管筋脉,在血液里沸腾,翻滚。
“啊!唔唔……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
现下他所求的,已不是活命,而是速死。
“你是第一个不想杀收信人的。”
裴舒早就听惯了各种凄厉的惨嚎,神色不变,正和姜仲文闲话家常。
“第一个?”
姜仲文表示惊讶。
“我送了两百多封信。每一封,都是索命的。只有你是个例外。”
对尘世心怀眷恋的游魂是有很多,但眷念不足以成为执念,脆弱无比,没法让她采心头血落笔。估计簪子的尖儿还没戳上去,游魂就已经灰飞烟灭了。而执念深重的往往又成了厉鬼,对尘世那叫一个怨气冲天,扒皮抽筋挖心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你已成厉鬼,本心不复,却能靠着一腔爱意硬生生化解了自己的戾气,真是了不得。”
裴舒的嘴角噙着笑意,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若有所思。
“祖宗,你……”
姜仲文顿觉不妙。
“既然你这般了不得,那崔遇在邸舍故意弄翻酒案,动静那么大,你怎么就看不到了呢,回头还给我装傻?”
“回到延寿坊,你似乎总爱在我耳边提起他。”
“你生前死后的经历都很丰富,可谓是老江湖了,却很爱打探我纸上的手段,还有我对他的态度。”
“迄今为止,你让我听到的心声都是无关痛痒的。真正要紧的,却从未吐露过。”
之前,裴舒偶有异样的感觉,试探了几次,却没发现不妥。
直到刚才,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你是崔遇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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