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渐行渐远（2/2）

御书房的门打开的时，最先走出来的是圣麟，随后父亲，他们看见我都是一愣。圣麟向我抬手微一行礼，就径直离开了。

“父亲大人！”我轻叫了宰相一声。

父亲只亲亲点了点头，也就向我拱手告辞。其他的几位大臣也都走到我面前来行礼离开了。子岚走到我面前，拿出帕子为我擦了头上的汗。

“怎么不到偏殿去等着，太阳这么大，热着了怎么办？”子岚的语气中满是怜惜。

我并不答话，只对着子岚傻笑，由着他为我擦汗。他见我如此，也很是无奈。

子岚收起帕子，对我说：“我还要去准备晚宴的事，中午就不回去吃饭了，你下午还是回府去休息一下，宫里今日人多且杂，我并不放心。”

我点了点头：“恩！”

子岚走后，我就让小圆子将我推进了御书房，父皇已经在等我了。小圆子和齐公公都退了下去，整个御书房只剩下我们父女。记得上一次这样的独处，我与父皇都选择了一条与彼此渐行渐远的路。

“风扬……”父皇欲言又止。

“父皇，我要离开帝都！”我并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父皇先是一愣，随后就大声训斥我：“胡闹！你为何要离开帝都，你要去哪里？”

我也并不退却：“父皇，如今圣麟已是太子，处理国事也日渐得心应手。离国各方安定，父皇也可以放心了。孩儿想去南州看看，这对我的身体也是有益处的。”

“哼！”父皇将面前的几本奏折拿起来，往桌子上一扔，“看看这些奏折，哪一本不是说圣麟的不是，我怎么能放心将离国交给他！”

“父皇！你究竟将圣麟当做了什么？究竟想要我如何？”我今日本就打算与父皇摊牌。

父皇看着我，并不说话，我也回视他。

过了一会，父皇才幽幽开口：“朕此生最爱的，就是你的母后。但命运总是弄人，朕既是天子，却又不配做一个天子。在晴妍出生的时候，朕就已经做了决定。朕要将离国都交予你手，即便天下人都来骂朕，朕也要这样做。”

我反问他：“那圣麟呢？他该如何自处？父皇，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圣麟？”

父皇的眼中已经有了怒意：“难道你不知道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甚至很多朕故意留下来的线索，都是你出手处理的。你现在却到朕面前来装糊涂么？”

我无话可说，我的确是很早就知道了。但我一直以为父皇因为没有皇子，就选了皇叔家的堂弟，这样也未尝不可，省的因为此事，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父皇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风扬，你要知道，朕从来都没想过要选择别人，你是朕第一个孩子，终有一天，朕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抬头看着父皇，岁月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我不能评判他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他才是帝王，帝王从来就不会错。

我顿了顿，才又开口：“父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您的皇位！父皇，我是真的想离开帝都，我想能为自己好好活着。”

父皇不再看我，而是看向我身后的大门：“这皇宫、这帝都、这离国都是牢笼！风扬，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了我们无法做自己！朕不能，你也不能！关于你要去南州的这件事，朕是不会答应的！”

我心中有些失望，本以为今日可以和父皇好好谈谈，看来最终还是要变成我不想见的样子！

我抬头看着父皇，明黄的龙袍上，鲜活的飞龙就在我面前。我开口对父皇说：“父皇，我今日来，是在辞行。我已经决定离开帝都，谁也不能让我改变主意。”

“放肆！”父皇大声喝止了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是要违抗圣意么？朕纵容你，就是为了你今日这般所为么？还有，你走了，你身边的人又要何去何从？你知不知道，你放弃了这些，会有多少人因你的愚蠢而丧命！”

我反问：“父皇，若我真的要走上那个位置，难道就不会有更多的人为我丧命么？我身边的人就能安稳度日了么？”

父皇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才又开口：“风扬，圣麟的存在是为了让你更加安全，至于将来，他不会成为你的阻碍，朕早有安排。你只需好好照顾自己就好。至于你母后和云鸾，是朕对不起她们，过去的事朕不会再计较。”

我听出了父皇话语中的意思，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但父皇并不打算告诉我。我知道，我不该问，父皇也绝不会告诉我。我与父皇的谈话也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父皇已经有了要结束的意思。

果然，父皇叫来了齐公公，小圆子也只好进来接我回府。

我在回去的路上，让小圆子立马派人去调查圣麟身边的人，尤其是自幼就在圣麟身边的老人，并让人查清圣麟的衣食住行等一切情况，所有的事都要向我汇报。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我又不敢深想，但愿不是我担忧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