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件凡物伴一生（1/2）

转眼便到了除夕。

大牛第一次带着林婉、凌云参加村里的集市，说市集略有牵强，实则只是村子里每逢大节之际，村民们沿街摆上些暂且不用的东西相互交易，几乎没有金钱的流通。

今天，大牛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林婉特地帮他补好后洗净的，背着十斤腌猪肉，提着一篮子草药，全家喜气洋洋（凌云除外）地漫步在街头，感受着这一年到头来全村最盛大的集会。

村里人早知道大牛讨上了老婆，还有个孩子，虽说之前也有不少风言风语，但是毕竟三年过去了，林婉和凌云几乎没有离开过家，更别说到村里其它地方抛头露面，再加上大牛这几年特别卖力，不管是在哪个方面，就连茅屋都被他加固了一遍，和村民平日里的交流也多了不少，村里也有不少人得到过的他帮助，时间久了自然就没那么见外了。

凌云没有让任何人搀扶，自个儿跟个小大人似的领头走着，大牛和林婉也不阻拦，自从知道凌云识字以来，两人都好吃好喝地供着凌云，平日里没有半点责备之语。

凌云俨然也是一副受之无愧的态度，内心还是相当感恩的，只是不想说。他急切的想要了解这个世界，想要快快长大，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浑浑噩噩地随着命运的洋流任自漂游。

大牛和林婉的口中根本得不到任何情况：大牛只知道附近的几个村子，周边的小树林、河流之类的，至于林婉也只是知道镇子里的一个程家，据说是个很大很厉害的家族，其它的，她懂的也不比大牛多，无非就是礼节和尊卑上的熟识。

为此，凌云一筹莫展。他虽然不明不白，但运气超好的带着记忆转世，可是在这个世界里，难道就这样被一个小村子困死，像大牛和林婉一样过完一辈子吗？

……

蓦然，凌云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一些残旧破损的书籍吸引了他的注意，摊位上其它的大都是旧货，有点像古玩之类的物件。

摊主是个消瘦的年轻书生模样的人，一脸菜色，无精打采的用一块打了补丁的棉被包裹着自己，毕竟在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很是不易。

凌云一家，大早上，那可是喝了热乎的猪骨汤出门的，而且全身上下就属凌云裹得最严实，全家最好的布料都在他一人身上。

这个年轻书生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客人”。

淡淡瞥了一眼，见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就当没看到一般，继续半打着盹。

当他无意中看见凌云身后的大牛和林婉是这个孩子的父母时，一下子来了精神，尤其是看到大牛肩上那仿佛闪着神圣光芒的猪肉时，一下子对凌云热情起来，掀掉了棉被，谄媚地笑着道：

“呀，好可爱的小弟弟啊，来来来看看我这里，有没有喜欢的。”

书生一边说着一边横扫了货摊一眼，略有失望，这些东西哪有小孩子喜欢的？但这个神情一闪而过，麻溜地抓起一个缺一角的木雕，道：

“来，小弟弟看看这个木雕人偶多可爱啊，那可是仙子一般的样子，小弟弟一定会喜欢。”

偷瞄了一眼不为所动的凌云，又道：“那看看这个，古铜镜，不仅可以照着光玩，还摔不坏，据说是面照妖镜，有妖怪化形，一照一个准。”

凌云压根没把这些话当真，毕竟自己是马克思唯物主义论者。心想得好好给这些不开窍的人上一课。

只听凌云用稚嫩的声音，但饱含老气横秋的态度问：“你见过妖吗？”

书生略有尴尬道：“没有”

“那你知道哪有妖吗？”

书生的尴尬更加浓郁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