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八)（2/2）

倒是杜康看不下去了，开始从中调解，“你们俩都冷静一下，吻尘你也塞了，也不怕把这姑娘给噎着。姑娘你以后也别趴窗而听了，也不怕受寒。”

杜康接着说道：“莺时姑娘有所不知，我与吻尘是老相识了，而且交情莫逆，相见难免有万千话语想要倾诉，这才贸然来到这里小酌三两杯，说说往事。不想发出的声响竟扰了姑娘的休寝，望姑娘莫要见怪。”

莺时心里既是欢喜，又是好奇。欣喜的是酒尊既然把错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就不需要她再低头认错了。好奇的是在她印象里，书生几乎是滴酒不沾，每逢酒局必躲，躲不过就以茶代酒。旁人问起，只道是自己一杯既醉，且酒品欠佳，饮罢必是胡言乱语。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和酒尊有交情？

杜康察觉到了莺时心里的疑惑，便拍了拍书生的肩膀，示意他告诉莺时，二人曾经的交情。

书生不急着开口，而是把酒壶端在面前，自顾自地斟起酒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手法娴熟，一看便知经常如此自酌。只见翠莹莹的酒液斟得不多不少，刚好是半满。

看完书生这套娴熟的斟酒动作之后，莺时心里的疑惑倒是又强盛了三分。毕竟她从未见过书生饮酒，又怎么会见他斟酒呢？

书生将那杯酒递给了莺时，示意她轻抿一口，莺时也不客气，直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杜康在旁边看着，暗道一声可惜。毕竟那酒壶本身不是凡物，所装的酒，更是珍贵。酿酒材料珍惜不说，单是那九蒸九馏的工艺，便是极其难得。常人终其一生也未必喝过这般美味的酒酿，这般珍贵的酒，自然应该细细品味，如今却被一口吞了，的确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