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四)（1/2）

杜康环顾四周，朗声问道：“你们酿这些酒，究竟是为了喝，还是为了糟践粮食？”

一时之间，众人皆迷，均不知应该如何答话。在场的，只有三人面色如常。其一是书生，其二是莺时，其三是阁主。

阁主毕竟是阁主，面对如此尴尬的情形，仍旧能镇定自若，这本就实属不易。不仅如此，他还起身移步到杜康面前，不卑不亢地说：“神尊何出此言？在下愚钝，请神尊明示。”

此时，会场鸦雀无声，安静到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杜康伸出他干瘦的食指，指着梨花雕鲤红漆桌上的酒坛，对众人说：“酿酒，讲究阴阳相制，变化自然。若想酿出一坛美酒，至少要在六个方面尽善尽美。秫稻必齐，黮糵必时，湛饎必洁，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齐必得。此六者做到尽善尽美，所制之酒离醯浆佳酿便不远了。但也仅仅是不远了，离真正的醯浆佳酿还是有些距离的……”

原本阁主以为杜康是来拆台子的，毕竟他对自家酒楼所酿之酒很有信心，因此心里颇是不服。但当他听到杜康此番精妙绝伦的言论之后，立刻就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