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睚眦(二)（2/2）

“锋锐则锐。”

“非也。”

“意锐则锐。”

“非也。”

“敢问师尊，剑者，何以为锐？”

“其锐非锋，非意，而在……。”

………

随着梦境的隐去，睚眦的意识逐渐清晰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刻骨铭心的痛楚，它们来自遍体鳞伤的躯体——千百片鳞甲的剥落，惨遭横断的龙角，以及血淋淋的独目。但并非每一寸躯体都是如此，比如，脊背上峥嵘的骨突就依旧完整。睚眦痴痴地望着自己的脊背，或者说，望着脊背上载着的她。目光所至的骨突逐渐变得柔软，随后变成普通鳞甲的样子，正在酣睡的女子便从中露了出来，打着鼾，流着哈喇子。

少女二十岁上下年纪，粉面含春，秀眉纤长，极为俏丽。嘴角边有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填俏媚。她穿着一身碧绿色的翠烟衫子，配一袭水雾绿草百褶裙，更衬得肌肤粉嫩。

“夭夭，夭夭。”睚眦摇晃了一下躯体，试图叫醒她。

“呼噜，呼噜……”不过，效果貌似并不显著。

“烤芒果，新鲜的烤芒果呦。”睚眦操着吆喝声，分外熟练。

“呔，留下一筐子芒果，等一下，本姑娘现在有点饿，这次要吃两筐子！”不得不说，这个红衣女子的腰肢格外柔韧，竟然一下子蹦了起来。

“喂，夭夭，你还真是满脑子的芒果。我们已经逃到天界的边缘九重峰了，这里相对安全些。”他们的确来到了九重峰，传说，正是这九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撑起了九天！

“嘻嘻，有你在，哪里都是安全的，所以，我只在乎这里有没有芒果吃。”夭夭四处张望了一下，瞬间痛哭流涕，“啊～没有芒果树～没有芒果苗～没有芒果～睚眦，你变了。”

睚眦原本就泛着青色的面孔，变得完全铁青了，隐隐还透出一抹绿色，估计是气得胆汁逆流了。夭夭瞟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嘟囔着:“好了好了，本姑娘这几天不吃芒果就是了，瞧你那样儿，跟绿豆糕似的。”说完，夭夭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他的龙脊上继续她的小憩。不一会儿，睚眦就听到了那熟悉无比的鼾声。

睚眦望着他脊背上的姑娘，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摇头的幅度很轻很缓，为的是不吵醒她。他宁可一巴掌扇醒一个法力滔天的魔头，也不愿不小心吵醒一个自带起床气的姑娘。

“嘶～”睚眦微微挪动了一下躯体，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千百倍于刀割的痛苦令他长吸了一口气。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开始回忆往事，他和夭夭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