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在小白为若桑添了第三杯茶后，若桑终是平息了心里的烦躁，止住了小白还要在添些茶水的手。若桑整了整衣襟，起身道:“好了好了，你师姐我又不是个水桶，不喝了，不喝了。”说着就看向了小白，示意他将他备好的药拿来。小白无奈的垂了垂眼，将竹制的茶壶轻轻放下，茶壶柄上因为主人久握放下后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在小白将本就在若桑身旁的包裹递给她后，雾气消散了。而若桑也大摇大摆的走出木屋，并顺脚把那些炸出来的踢向一侧，倒也是不挡着她的路。

小白笑着送走了若桑后，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眼底的光也消失不见，他似乎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平凡的事情要发生，却又一时间想不出来。想到言午让他备的那些药，他倒也是能猜出大半，却始终不敢相信，一个几百年都没有灵魂波动的人，为何在这种时候，灵魂波动如此强烈.....

想到这，小白缓缓起身，走向木屋里面，靠着南侧的窗放走了一只白鸽，小白侧着身子靠在窗边，清秀的眉眼间藏不住的还是担忧。

而他担忧的主角，言午，在若桑拿来了药后，就一直坐在书房里，翻着一本又一本的古书，看过一本后便将他销毁。桌案旁的铜盆里尽是灰烬，直到言午合上最后一本书后，看着面前摇晃的灯火，又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三更，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言午起身，藏青色衣袍一挥，桌上的古书便消失不见，倒也没成为那灰烬的一部分。言午走向床榻，架势倒像是要立马更衣睡觉似的。一步，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冷凝了起来;两步，桌案旁半开的窗户陡然关合;三步，在言午一只脚就要迈向床侧的垫脚板时，油灯忽的熄灭，暗处的人，倒像是在外散养惯了的野猫被抓来天天洗澡一样，怒气累积到一定的度，一道身影从房梁上跳下来，带着油灯也熄了。

孟九胸膛起伏不定，眼里溢满了怒气，而他微微颤抖的嘴唇似乎又让他显得有些委屈。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同样颤抖的指着言午:“你，你，你竟然耍小爷。”言午撩起道袍，坐在床边，右手抠唆着被子上的刺绣，他顺着孟九的手看向他的脸，“我耍你什么了？”言午到也不理会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什么，只是径自问出他想要的问题，而后便用他溢满死气的眼直直盯着孟九，希望也是他想要的答案。

孟九看着他一脸无所谓，气的转身便想离去，而后想了想，又转身坐在了言午左侧不远的凳子上。“你还好意思问？”孟九额前的碎发被夜间的水汽打湿，黏在额头处，宝蓝色的袍子上也隐隐透着股寒气。“小爷我从早上起便在老地方等了你一天，想着你若是路上耽搁了，晚些倒也无妨。结果你不是没有出现，而是根本不打算来！”孟九说着越想越气，手扣住了桌沿，微弱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撒在他有些许凌乱的头发上和笔挺的鼻梁上。

“老地方？我到不记得我何时和九王爷有过什么老地方了？”言午在把刺绣的针脚扣出来后，便收了手。等着孟九给他一个答案。孟九的脸有些发红，而后震惊起身:“榆木疙瘩，喂，现在明明是你有求于我，我说老地方，你不应该联想的出来吗？”言午淡淡抬眼:“没有什么求不求的，我没有地图，也可以去古髑。”说着便点燃了窗前的烛台，整个屋子这才有了一丝光亮，反观那边的孟九简直气的跳脚，却在看到桌案上的包裹后，暗自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