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这日正值小年，街旁红灯高挂，各式小贩的叫卖声不绝如缕，许多在家中、学堂中闷久了的儿童，也在这一日被允许和大人们同行，沿街的酒馆不时地传来一些江湖见闻，红通通的烛火将人们的脸也熏得通红。全然不见几月前即将丧国的忧愁。众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要如何迎接言午，却不知他们的讨论是没什么意义的的，因为言午等人早就在前一晚，趁夜色进了京，此时正在赶往专为他举办的接风宴。

孟琷坐在交椅上，修长的手指端着白玉杯，虽已极具隐忍，但还是能从眉眼中看出他的不耐，在一刻钟后，孟琷终是忍不住了，“魏将军，不知言将军可是有事耽搁了。”孟琷缓缓抬眼，一双桃花眼此时却充满了威仪。魏渊，我们也说了，是个极其直爽的人。这不，在孟琷问出此话时，魏渊梦的起身抱拳，“回圣上，臣不知。”雄浑的声音响彻殿中，顿时紧张的氛围有了一丝缓解，魏渊看了看众人，在孟琷挥手让其坐下时，羞红了脸。而居于孟琷位下左侧的裴信，此时却没有在饮酒，只是穿过众人，看向几米外的魏渊，而后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外。

“来了，来了，这就是言将军？”“不像啊”议论声只想起了一阵便消失了，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得顾及到孟琷。言午穿过众人探究的眼神，终在离孟琷不远处顿住了身子，“臣言午，参见皇上。”只见言午仅简单的作了一揖，连背脊都不曾有大幅度的弯曲。众人皆讶异，只不过文武百官讶异于言午的胆子，而陆哲、魏渊、林申等人则讶异于言午竟然行礼了，虽然那人是皇上，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礼，但也足够让他们惊讶。

孟琷极力克制自己，用近乎于平静的语调说道：“言将军多礼了。”是个人都能听出此话中的深意，但唯独言午不晓，自顾自的向自己的位子走去，气氛一度到达冰点。终于在音乐响起之时，有了一丝缓解，孟琷的脸上也变得柔和了不少，在箜篌刚刚奏响之时，一女子从一侧踱步入殿中，映着音乐翩翩起舞，让人觉得诧异的是，每跳一步，女子的脚下便有一朵绚丽的莲花轰然绽放，可谓步步生莲，这女子正是柳云芩。

言午本来闭着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开了，在旁人不易察觉的时候，言午看向了孟琷，又看向了柳云芩，原本空洞的双眼此刻却被无边的眷恋充斥，但却转瞬即逝，下一秒，他依然是那个煞神。暗处的若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暗戳戳的扣着身旁朱红色的柱子，想着要不要给柳云芩使点绊子，却被一个眼神震得说不出话，狼狈地逃出殿外。

柳云芩舞毕，笑眼盈盈的看着孟琷，在得到应允后，走向高处，坐在孟琷身侧，孟琷环住了她，言午只是坐在那饮酒，不去看高台上恩爱的两人。裴信定定的看着言午，笑容愈甚。

孟琷忽然发声：“言将军不知可曾有家室？”言午放下酒杯：“未曾。”忽然抬头看着孟琷，孟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出言：“言将军可有中意的人选？”

“有，”言午忽然看向柳云芩，“只是现在还不行。”孟琷又加了一份力搂住柳云芩，问言午：“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