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你猜，他少了什么？（1/2）

即便这两天风雨交加，墓碑依旧干净如新，与旁边杂乱飘零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显然是每天有人专门清理。

慕南夜松开握住凌昔念的手，让她将那束白色玫瑰放到江若思的墓前。

灰暗的照片里，男孩的小脸精致，不难透过他看出其父母的影子。

可惜，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

柏天苍劲的大掌颤抖着一遍遍抚摸那墓碑，眼眶里溢着泪，说不出的颓丧模样。

“若思自小就聪明伶俐，瑾姨从不将他当成是小孩子来看待，许多事也从未隐瞒过他，例如……”

凌昔念的声音悠长而又冷漠，唇角噙着讥讽的薄笑。

柏天抬头，例如什么？

“例如柏先生就是若思生身父亲的事。”

凌昔念话音刚落，柏天猛地瞪大眼，身体颤抖的厉害！

“你说什么？”

他似是不敢相信，又再度问了遍。

“我说，那孩子从小就知道你是他的父亲！”

严叔猛地上前搀住柏天，饶是他在听到这件事时心脏都仿佛是受到了撞击。

更何况是柏先生！

凌昔念那双似能看透世事的冷眸从英伦黑色纱帽后看着他，就这么看着。

痛苦吗？绝望吗？可还不够！

“柏先生，若思叫你的每声爸爸都是出自他的真情实感，即便他知道你不喜欢他，他也在拼命的变优秀希望你能看到他。”

柏天的手紧紧扣住严叔，剧烈情绪上的起伏令他大脑一片空白。

只是脑海中不断浮现起那天在水下，那个孩子朝他看来时眼底的希冀，当时他怀里搂着柏雪莹，怔怔望着朝自己不断伸过来的小手，有气泡不断从他的口中涌出。

彼时原以为喊得是救命的柏天此时痛彻心扉，只因他知道，若思喊的是爸爸。

他是真心希望身为父亲的自己去救他。

可是……

柏天完全不敢想象，当时那样小的若思，是如何看待自己离去的背影的。

他也无法想象，临死时，若思到底有多么的恐惧，多么的绝望！

“心疼了吗？”

凌昔念的手轻抚着白色的玫瑰花，眼神里的讥讽非但没减弱，反而更浓郁了。

“若思有多么的努力，我想柏先生应该也不记得了。”

“毕竟这些年来，谁都知道，柏先生对柏雪莹的宠爱有加，就连亲生的也不过如此。”

什么话能够扎入到旁人心里最疼的深处，凌昔念对此显然胸有成竹。

柏天只觉全身的气力在这瞬间被抽空，即便还有严叔搀扶，但双腿已然颤抖的站不住了。

“瑾姨以半生流离，却换不来柏先生的丝毫怜悯，到最后连唯一的孩子也没了，到现在，你乃至你身旁的严叔，甚至是当年亲历过那场悲剧的其他人……”

凌昔念以冷漠的姿态，倨傲而高贵，斜睨着柏天。

“还觉得瑾姨当初在医院的行为，不可理解吗？”

她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想的。

当年或许救不下若思是受客观条件影响，天意难违，但更多的人却觉得是江若瑾为了旁人的孩子，拿枪对准柏天。

没有人知道江若瑾的绝望，她的真心以待，换来的只有无声的嘲讽！

凌昔念看着柏天的痛苦，却没有半分同情，因为在她看来，他的痛及不上瑾姨的百分千分乃至万分之一！

她更替瑾姨不值！

若换做是她，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撞的头破血流，自己也绝对会摊牌！

这个孩子，他若是不要，她自己养！

他若是哪怕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情意流露出来，也不枉费她的决绝。

可惜，瑾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