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如死了算了（1/2）

暗狱里很静，静到连人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沉重的黑暗中，有人在低声啜泣。

慕容珩只觉得自己仿佛漂在云端上，浑身每一块肌肉跟骨骼都在疼痛，她死了吗，不，她还活着。

“渴……水……”她气若游丝地说。

碧霄停止了哭泣，扑到栏杆上大声呼喊，“快！快拿水来！我家小姐醒了！”

冰冷的水一沾到干裂的唇，慕容珩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下垫了一床被子，牢房里也多点了一盏灯笼，最角落的地方，甚至放了一炉熏香，用来熏走地上那些闻着血味而来的虫子。

碧霄颤抖着说：“小姐，这些东西都是季大人送来的，他说只要你醒了，卫公公马上就会过来。”

慕容珩闭上眼睛，低低喘息了一下，尽管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可伤口仍旧疼到撕心裂肺。

碧霄四处看了一眼，慢慢俯身，就着喂她喝水的机会，顺势把一粒药丸塞进她嘴里，她凑过去，用气音小声说道：“小姐，殿下命人给的药，吃了就不疼了。”

慕容珩刚吞下药丸，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碧霄起身退下，卫瑾坐到了她旁边，拧着眉细细打量遍体鳞伤的她。

“啧啧，九殿下真是心狠手辣，连服侍自己的婢女，也能说杀就杀，要不是我派大夫给你包扎伤口，你这条小命，刚刚可就没了。”

慕容珩沉默片刻，轻声说：“卫公公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我对他那样忠心，他却翻脸无情，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为他卖命了。”

卫瑾盯着慕容珩满意地笑了，“很好，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埋藏在云溪殿的眼线了，只要你对我忠诚，时刻将贺兰明玥的消息暗中传达给我，我保你在宫中一世平安。”

慕容珩垂下眼眸，声音喑哑，“你们这些权贵，从来都没有说话算数的时候，我凭什么相信你？”

“呵呵，慕容姑娘，你此刻没有不相信的权利，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在这肮脏的暗狱里；二，是选择乖乖跟我合作，做我的暗探。”

慕容珩脸色一白，半晌，咬牙答应：“好，我答应你！”

卫瑾愉悦地一笑，“为了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你把这粒药吃了，每月十五，我会派人送你一枚解药。”

反正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已经吃了不少药了，再多吃一颗，也并没有区别，慕容珩吞下药，渐渐陷入昏沉。

等她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云溪殿了，陪伴在一旁的碧霄与七错急急上前，满脸殷切。

“小姐，你可有好一点？”

“阿珩姐姐，你可有好一点？”

慕容珩抬起手，意外发现自己被包裹成了一个粽子，此时似乎是白天，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照进来，泛着一股春意。

“我睡多久了？”她有些疲惫。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宫里来御医看过了，对了，小姐，连十公主也来过了……”碧霄小声说。

慕容珩怔了怔，那个嘴巴恶毒的十公主，她来做什么？

七错见慕容珩精神不错，一脸振奋地去告诉贺兰明玥，没一会儿功夫，他出现在幔帐外，身上带着春日里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