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重宫（1/2）

夜笙国，九重宫，南方烟雨，妖冶红莲。

桑榆穿着一身素色的睡袍，任由一头长发凌乱洒落，望着满池的红莲静静发呆，雨水飞到脸上也无知无觉。

“圣女，天凉，回阁里吧？”撑伞的侍女劝道。

“小碧，他若不来娶我，我跟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死的。”桑榆道，她双目空洞，无措。

“圣女，你不要急。将军一定会来的。”小碧宽慰道。

“明天就要祭天了，他恐怕赶不上了。”桑榆绝望道。

“圣女，我们逃吧。”小碧提议道。

“怎么逃？外面天罗地网。”桑榆道，看着天空密布的雨，好像困住自己的网，“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说着，肚子里的小东西不安分地动起来。

“小家伙，不要怕，你爹爹知道消息会来的，我们还没到绝路上。”桑榆忙用手安抚小腹，可能是鬼族的缘故，他还在肚子里就能感觉外界的危险了。

她正安抚小东西，龙嬷嬷冒着雨面色凝重走来。

“嬷嬷，怎么啦？”她忙问。

“将军……”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将军是来了，可他要娶的、竟然是落云公主。”

“这不可能？！”桑榆大惊，她摇摇头，“这不可能！我不信，他在哪？我问他去。”

“他在明心殿，正和国主讨论婚事……”

她闻言，立即跑了出去。

明心殿，那人张扬的红衣，斜坐在大殿的席位，这肆无忌惮的模样，是他一贯的做风。

大殿的主位上，是面色沉沉的夜笙国主，国主一旁是身着宫装一脸冰冷的落云。

几个内侍官，战战兢兢地站写。

她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你要娶落云？”她顾不得其他，直奔他面前问。

他抬目，定定看了她一眼，坚定道:

“是。”

他这个“是”字，像六月飞霜，让她浑身骤然冰冷。

她是夜笙国的圣女，是夜笙国百姓的信仰，这一生只能为他们而活，从七岁那年家破人亡，她被领入九重宫开始，就注定了她要孤老在这里。

她被奉在高高的圣坛上，高得脱离世间所有的牵绊，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不能有爱人。

她只能有一个选择，爱天下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