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1）（2/2）

顺英笑了一笑说：“经我这么一说，小珍她也总算是接下了纸条。”

祥发接上说：“能收下就好，总会有一些作用的。”

成业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对此不抱什么大的希望，要想她回个信，以小珍这个人来说，这肯定是没有的。我只是十来年下来，与她没能说上一句话，这次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她表达一下自己的心理罢了。顺英今天为我把纸条儿送给了她，我这内心上就好过多啦，别的也不想怎么样。”

祥发听了后，不无感叹地说：“你这个人哪，这多年下来，人人都说你好，但在这婚姻的事上，却总不是一帆风顺的。想当年我们这几个人，一块儿放牛一块儿长大。灿花和春燕对你有多好。她灿花对别人是铁嘴钢牙的利害，可是一遇上你，却是立刻就软和下来，我在一起就很感到奇怪的。那时人还不大，懂的事也少，所以总是觉得是奇怪得很。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她灿花在放牛时，已经对你看重了。虽然那个时候，你对乡下的活儿什么都不懂，一副的书呆子相。可是，她灿花却就是，偏偏地喜欢你的这股书呆子气。就连春燕也是处处地护着你，专们与我作对埋汰我的。”

这时，顺英听着祥发所说的话，冲着祥发说：“你到现在还是春燕春燕地叫，也没有个大与小的礼貌，早就应该叫嫂嫂了。可是，直到今天这十来年下来，也从来没有听到过你，有叫过一声嫂嫂的时候。”

祥发笑嘻嘻地争辩着说：“这从小在一个队里放牛干活地一起长大，这名字早已经叫习惯了，叫我怎么改得了这个口？春燕她成了你嫂子，要我也跟着你叫嫂子，只觉得总是怪别扭的。”

“你觉得别扭，难道我嫂子会不觉得别扭么？她为什么一进了我家后，就姑夫，姑夫地叫你，这叫做人熟理不熟，该怎么叫就要怎么叫的，什么别扭不别扭地。只要头一声叫了出去，以后就习惯了嘛！你看你，就是个死牛不转头地一硬到底。”

祥发一听，哈哈大笑着说：“这不是你们女人家嘴皮子薄，转个口很容易的么。我们做大丈夫的，改个称呼就没有你们女人那样地容易的了。说什么叫头一声难，你难道不知道：凡事开头难这句话吗？这头一声叫嫂嫂是最难开口的。继续**燕也觉得不当，特别是哥在场的时候。可是这一声嫂嫂，也实在是难得我叫不出口的。”

这时，成业也大笑着插上说：“你**燕不恰当，叫嫂子又叫不出口，那你这些年下来，都是一声不叫的么？这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样说话的呢？”

祥发就笑了笑说：“打马虎嘛，嗯，嗳地混过去就算了。最好的办法是，让她春燕先叫我。”

成业一听就更发笑了，对祥发说：“祥发，我真是服了你啦，这十来年中，是如何将它混下来的？应该叫嫂嫂的时候，不管有多少难都得叫的。你想想她春燕能向你叫姑夫，这对她来说，不是与你一样的难么？既然她叫你姑夫了，你不尊她叫一声：嫂子，就显得自大了，这是不恰当的。”

“照你的话说，我是非叫嫂嫂不可了？”

“是非叫不可的，顺英的话说得对，这是人熟理不熟。只要下决心叫出了第一声，到以后就会顺口地叫习惯了的。再说，你和你哥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应该在小孩面前做做榜样。”

这时，顺英也笑着说：“他是这个牛脾气，这些年下来，我对他不止说过了多少回，他就是这般地金口难开。”

“好啦，好啦，以后碰面的时候，我叫嫂嫂就是啦，这也不是难死人的事。”

“既然不是难死人的事，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叫上一声呢？”

成业笑了笑开玩笑地说：“好啦，祥发已经认识了自己的错误，还是一个好同志嘛！”

祥发也笑嘻嘻地向顺英说：“别像牛虻似地叮住了我不放不饶，成业说了，我还是一个好同志的。”

说得三个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