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4）（1/2）

阿庆婶问弟媳妇说：“弟妹，几天前来替我叔说亲的事，情况怎样了？”

弟媳妇说：“姑姑，这门亲事看起来要黄。”

阿庆婶一听要黄，就有些着急起来，忙问：“是她父母不同意，还是阿香本人不同意？”

“是这样的，自从那天姑姑和叔叔来碰面过后，我想应该让阿香她家考虑考虑。想到你姑姑今天一准要来的，所以，我昨天才去她家，讨个回音。”

“你安排得对，是要让女方考虑两天。你昨天去了她家，阿香的父母亲怎么个说法？”

“我是昨天上午一吃过早饭就去她家的，迟了要防碰不见面。”

“那阿香她们在家吗？”

“亏我去得早，还未出工去，人都在家里。”

“阿弥陀佛，全在家中？”

“全在家中，阿香她爸见我走进他家，就对我很客气地说：你坐一歇，有事你和她娘讲，我要出工去了。说着，就出门去队里干活去了。”

“那阿香和她娘呢？”

“阿香在厨房洗碗，她娘在堂屋里。一见我，就叫我坐下，她在旁边陪着我，并不提起婚事来。我见她只管和我闲聊，我心中着急，看她娘的阵势，是要我先开口了。我想想男女间的婚事，总归是要男方追求的，女方是不会先开口的。”

“你说的对，当然是这个理么。哪有女方先开口的事，让人家想想，好像嫁不出去，没人要似的。”

“我就对阿香她妈提起了相亲的事，问她们家考虑得怎样？她母亲说：我看看人长得壮实，身骨子是个干活的料。心眼儿挺诚实，少言寡语的。以后过起日子来，一定能和合，我想想也很恰当。我说：我姑姑她叔叔是个老实人，只晓得一股劲地干活，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挺好的。”

“我叔叔是这么个人，嫁给他后，一定全是阿香说了算。以后的日子保证会过得美满的。”

“她妈接下去说：我和她爸是同意这门亲事的，只是阿香不同意，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大概是要对象长得漂亮些，活络些。在我们父母看来，漂亮能当饭吃吗？长得像奶油小生似的，一阵风就会吹得倒的人，有什么用？能实实在在地干活，才能有饭吃。我说：你说的对，我们庄稼人，就是要有力气，能干活。她妈接着说：现在的婚事，孩子们自己有主张，我们做大人的也勉强不来。你把这意思，向你姑姑转告一下，说我和阿香她爸很感激姑姑关心阿香。回老娘家时，一定要过来坐坐亲热亲热。”

“那阿香你有没有对过面？”

“没有。她一直在厨房里不出来。”

“这么看来，这桩婚事没什么苗头了。”

“我看也是如此，所以我开头就对你说，这婚事可能是黄了。”

“其实，阿香她娘当着你的面，说得好听一些。骨子里也是看不上，不同意的。”

“我想也是如此，我面前说得客气点，让我面子上过得去些。”

“唉，我叔叔不知是什么命？以前也曾提过亲，就是不成功。这次，我想阿香有点残疾，又是个二婚，可能有些会对路，谁知又黄了。不怨天，不怨地，谁教我叔叔摊上一张麻脸，长得欠漂亮。要是有一张好脸，她阿香还不配呢！”

“我想想，大概也是叔叔长得欠漂亮的缘故，要不然，是不会黄的。”

“如果我家叔叔长相好的话，他的亲事早成了，也不会拖到现在。古话说：媒人是杆称，两头称一称。我虽不会做媒，这道理还是懂的。可惜人就是这样，看着碗内的，想着锅里的。真是黄牛想钻进狗洞内，不估计自己身份。”

“姑姑，话虽是这个理。但婚姻上的事情，总是女方有优势，占着上风，掌着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