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1/2）

一进台门，生有婆看见了便问：“成业，还好吧？”

“还好，一切都是顺福带我做的。”成业笑着回答说。

“这是应该的。”生有婆接着说。

成业走上台阶，看见住在对面的裕祥正在洗脸，他比成业大两岁，已在做农活了。他看见成业回来也说：“今天放牛去了，还习惯吧？”

成业回了一声：“还好。”便走进自己家。

母亲已在烧饭，妹妹正在刮土豆皮。母亲看成业坐下，便问：“能行吗？”

成业答：“还可以。”

“累不？”母亲接着问。

“不累。”成业说。

母亲接着说：“洗一下脸揩一揩身子，看你汗渍渍的。”

“嗯！”成业就起身，向脸盆内倒了一勺水，拿起毛巾搓了搓，胡乱洗了一把脸，算是完事。

这时，哥哥也回来了，他放下锄头，洗了洗手和脸。坐到桌旁，端起一杯母亲已凉好的冷开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下去。然后，随手拈了一把已开裂了的旧芭蕉扇，向身上不停地扇风。这把开裂了的扇子，也就很自然地响起了“哧啦”、“哧啦”的声音来。

母亲已在下大麦面条了，锅内的沸水中翻滚着土豆和咸菜。“成娟你向灶内加把火。”母亲喊妹妹。妹妹应了一声，起身走到灶前向灶膛内加柴。

不一会，面条煮好了，母亲为每人盛了一碗，放在灶台上。三兄妹就在灶台上各自拿了一碗，坐在桌边吃。母亲和妹妹共坐一方，成业和哥哥各坐一方。

正吃饭间，外面有人喊：“成德！饭吃过了吗？”

哥哥忙回应：“正在吃！你稍坐一会儿。”

成业抬头见来人是一个中等身材，方盘脸，两条微粗的眉毛，一双尖刻刻的眼睛。赤着膊，肩上披着一块大围巾，身体长得比较壮实。这个人，成业在放假回家时，常在自己家中碰到过的，是哥哥本队的一个朋友，所以还算熟悉。他的名字叫“书君”。

书君一进门，就抄过一条小矮凳，倚在门边坐下。一边向成业说道：“成业回到家里就‘苦’字当头了，老话讲：放下书包，回家挑肥料。读书是读不出山哉！”

成业一听也答不出什么话，只觉得脸上一热一热的。

母亲忙接上话：“这是命，命里注定好要务农的，反正务农也吃一口饭，做官也吃一口饭，人活着不就是为吃饭吗？”

“话是这么讲，可务农的饭和做官的饭是两样的，看人家多威风。”书君接着说。

“你说做官威风，可叫你当官，可能你还没这能力，你有本领管国家大事吗？”母亲在逗他。

“你说我没能力，我说是我没这份儿，如果我有份，我做官也做得像样的。”书君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