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教训（1/2）

第二天，书旦早早走进公司，眼见一部上行的电梯即将关门，她快走几步冲了进去，差点撞到站在门口的人，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卷毛——包堡。包堡看见她也一惊，书旦连忙道歉，包堡撇了撇嘴，眼睛看向别处。

按计划今天要召开美容组第一次会议，书旦9点钟准时坐在会议室里，白然和阿赤也到了，却不见乌黛的身影。

“乌黛呢，怎么没来？”书旦问。

阿赤一脸无辜地摇摇头，看向白然。

白然尴尬地一愣，抬起右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眼神飘忽地说：“哦，那个，她刚才给我发了短信，说是路上堵车，快到了。”

书旦看了白然几秒，按下不悦，直了直身体，说起开场白：“不等了，咱们开始。很高兴跟你们成为同事，一起负责美容频道的运营，不论之前的经验如何，咱们互相学习。今天是第一次开会，我定个规矩，以后每天9点开早会，先沟通进度再安排工作。”

阿赤屏气凝神，白然露出一丝不屑。

书旦继续：“我昨天先了解了一下美容频道近期的数据情况，并不乐观，所以今天请你们每个人写出自己入职以来的工作总结和工作建议，下午两点前发到我的邮箱。”

说到这里，乌黛突然推门进来，向书旦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太倒霉了，赶上楼下那个路口特别堵。”嘴上这么说，表情却是一副镇定自若。

书旦知道，这是乌黛迎接她的一记下马威，所以只看着她，并不说话，乌黛见她没回应，便又张了口：“嗯，你刚才都讲什么了？”，脸上是一丝挑衅。

书旦继续看了她两秒，面无表情地说：“来晚了就先听着吧，等会儿开完会白然给她讲一下”。

乌黛的挑衅失败，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跟旁边的白然对看一眼，不再出声。

此时的会议室外，产品经理朱来跟服饰组负责人林曼争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我已经说过了你这个需求有问题，不能做。”朱来面色凝重，直视林曼。

林曼显得很激动，脸涨得通红，“这是你女确认过的需求，为什么不能做？”

“你女确认了也不代表就可以执行，每个需求都是经过我和技术确认，才能开始排期。早就跟你们说过这个流程了，你们就是不听。”

林曼气得站起来，双手插腰，“我就是按照流程做的，我们提的需求都被你拦着，你就这么当产品经理的？”

“你，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拦着你们提需求了？你们提过来一堆需求都是我负责把关，能通过的就做，不能通过的就不能做。就是你女提的需求也一样，没通过就不能做。”

旁边的人见这势头，便来劝，有人把林曼拉坐在椅子上，有人让朱来少说两句。

“行，你等着瞧。”林曼瞪着大眼睛直露凶光。

朱来并不看她，只死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盘起的一条腿在桌子下面快速抖动着。

你女这时不在座位上，林曼坐在屏幕前打开bm开始输入，她的脸依旧通红，肩膀和胸脯随着呼吸起伏，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翩翩跳跃，那动作就像个钢琴家，指法熟练，节奏明快。

美容组的会议开完，书旦走出来站在自己的工位端起水杯，一边咕咚咕咚大口喝着，一边环视这个办公区。她的位置在最后一排，所有人尽入眼底，刚刚过去的争论仿佛没有发生过，安静异常。

吃过午饭，书旦按照自己的计划，一一叫她的组员到会议室谈话，首先是阿赤。

书旦推开一间没人的会议室，门上的牌子写着“云梦泽”，她选了正对着门的位置坐下，阿赤的表情有点紧张，手里抓着一支笔和本子，紧跟着坐在她身边。

书旦先开口：“你写的总结我看了，建议也很好，我想听你详细谈谈？”

阿赤坐得笔直，想了想说：“嗯，就是，我大学是学中文的，之前只在一个小公司实习过，但是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互联网，也喜欢美容，特别想找这样的工作，然后正好box招人，我就想来试试，那时候这个部门刚成立，你女可能急需要用人，就让我来了。”

“哦，看来你的运气不错。”

“是是，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我一来你女就让我做美容频道，其实一开始我什么也不会，但是也不知道问谁，你女让我找未州的人问，我才找到顾容。”

“那白然和乌黛呢，她们也不会？”

“她们呀，她们俩很有个性，不怎么搭理我。”

书旦有点惊讶，看着阿赤说：“啊，为什么？”

“可能她俩之前是做时尚编辑的吧，有点傲，你女跟我们说过一个媒体行业的鄙视链。”

“哦，怎么说的？”书旦好奇地笑了。

“她说做电视的瞧不起做广播的，做杂志的瞧不起做互联网的，做新闻的瞧不起做娱乐的，做时尚的瞧不起一切。”

“哈哈哈哈，好像还真是。”书旦笑得直摇头。

阿赤又说：“其实有什么可瞧不起的，我们都是外包。”

“外包？”书旦停下笑。

“你不知道吗，也对，你肯定不是外包。”

“没听说过，外包是什么意思？”

“外包就是box不跟我们签合同，我们也不算box的正式员工，我们都是跟一家人力公司签约的，人力公司再跟box签约，相当于是人力公司外派我们到这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