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许 第四回（2/2）

次日清早，烟云推门入厢房见门缝夹有一信，连忙进屋递给床上的月儿，睡眼朦胧的月儿打开读后，赶紧让烟云生火，付之一炬。这是二皇子玹民托人从京城送来的信，二皇子信中提及他获悉翠玥远嫁心碎伤神，但不嫌弃，让她等着，不久他会带她回京城。月儿收信后的确忐忑不安，以为自己远嫁，二皇子玹民花心又添红颜，早已忘了她，不料时过境迁他尚未忘怀。再说这些日子在故州她能感觉出玹睿有多厌恶玹民，自己如何被娶进王府，她已心知肚明。起床梳洗装扮后，烟云磨墨，月儿如往常一样行文写字，突然厢门被推开，玹睿又怒气而来，烟云见此王爷如此架势迅速退下。月儿见玹睿一脸恼怒，关切地问：“王爷，怎么了？”不料玹睿上前就问月儿要信件。“什么信件？”月儿明知故问，心里明白玹睿已接到密报，“本王如此待你，你居然还与玹民藕断丝连，暗自往来？”“贱人。”玹睿恶狠狠地补了一句。月儿见玹睿如此无礼，刷的一下把书案上的纸墨掀翻在地。“我，赵翠玥与二皇子清清白白，容不得王爷诬蔑，一次次的来羞辱。王爷既嫌弃我，就真休了我，不必没完没了的折腾。”月儿说得很干脆。“休你？本王不会让玹民得到你。”玹睿狠声说完转身离去。月儿被无端羞辱，胸口隐隐作痛，这一次她没有流泪，而是牙齿把下唇咬得紧紧的。

玹睿从月儿厢房出来，就去东厢房外练功，大冷天快过年了，他居然脱了衣裳，光着膀子，练起刀枪。入夜不久，身心疲乏的玹睿就开始发烧了。这一病就是七日，期间有一天发烧，他昏睡中，嘴里轻喊：“玥，玥，玥”，静文心疼，跑去月儿那里，求月儿去看王爷，但被她拒绝了。玹睿病的那七日，只有静文悉心照顾，铭城左右相伴，每次醒来，他都希望月儿会出现在眼前，但一次都没有。

这些天，月儿每天都带烟云去宝来寺进香，好像王爷病倒跟她毫无干系。这一天，月儿爬上宝来寺的后山，端坐山顶岩石，看着京城的方向发呆，突然听到“是不是想京城？”铭城的声音。“是，想京城了。”月儿看着远方如实回答。“我若是王爷，也会一样恼怒，你和二皇子到底？”铭城已走到跟前。月儿站起，回过身，看着铭城深邃的眼眸说道：“我和二皇子如何重要吗？我说跟他是清白的你相信吗？”铭城没有停顿便说：“不重要，我相信你。”月儿听后心口一痛，她垂下眼帘，缓缓地走近铭城，就像那日在京城外那棵棠梨树下一样，她把头靠在铭城的肩头，抱住了他，而此刻的铭城如木头一般，任有月儿靠着。

在王府，通常月儿不是在厢房就是在庭院。这一天，寒风凛冽，披着外袍的她独自在亭台看着光秃秃的的柿树发呆，不久她余光中发现玹睿已站在庭院小道上。等待玹睿走近还是回厢房？月儿犹豫片刻后，起身便走上了小道。月儿一路走向玹睿，她一脸的高傲和冷漠，好像眼中根本没有人存在，她很自然地绕过玹睿继续走，只听到身后玹睿问：“难道你就一点不心疼我？”月儿停顿一下，没有回复，便继续迈步。回到厢房，月儿觉得心好痛，病了多日的玹睿看上去苍白消瘦，神采暗淡，但她自己也不明白，放低对她来说是那么的困难。

快过年了，王府张灯结彩，丫鬟仆人们喜气欢乐。唯有月儿无精打采，整天躲在厢房不出。大年夜的晚上，王府灯火辉煌，丫鬟和仆人们放起烟火和鞭炮，屋外欢声笑语，烟云和如香都忍不住跑出去凑热闹，可是月儿没有任何兴致。厢房内，月儿找了一本书，随意地靠在软榻上翻看，一阵喧闹过后，外面突然安静了许多。“明个过年，该十九了”月儿正在暗自思量，厢门突然被推开，玹睿出现在她眼前，只见他随即栓上了门，来到月儿的面前，没有言语，他漠然地看了月儿一眼，扯过她手中的书扔在一边，一把把她从软榻上抱起，走进了内屋。

床榻上，月儿不知所措，当玹睿封住了她的双唇，一切变得自然而然，这一夜外面风雪交加，但月儿觉得很热。大早，年初一月儿在玹睿怀里醒来，玹睿凑到她耳边坏坏地说：“玥，你终于是我的女人了。”“还有以后别喊王爷，叫我玹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