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风平浪静(1/2)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都是一样的日子。
无论什么时代,都一样。人生在世,为了什么?最准确亦最荒唐的答案就是——为了死亡。
活着的人,相信为数不多的人才会不反感死亡,然而,大多数人都沉浸在生的欢乐中,死亡似乎距离他们很遥远。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鸿毛也好泰山也罢,终其一生奋斗所得到的,终究抵不过现实。
“在下王卫,见过高帝。”
一大早,高纬杭刚刚来到大殿坐下,还未来得及享受孤独寂静,王卫陆路便大步的踏进大殿,王卫扑通一下跪在高纬杭面前,双手伏地一脸真诚的望着高纬杭。
高纬杭撇撇王卫,没说话。
其实,对于之前的事情,高纬杭都已经释怀了,只是他是王,威严还是要有的。
陆路坐在座位上,虽是夏天,但寒气逼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卫,有些心疼。
“王卫”高纬杭开口说到。
王卫跪着向前走了两步,长长的衣袖重新回到地上“臣在。”
“你起来,看你真心悔改,便过去的就都过去吧。”高纬杭坐在龙椅上面,面无表情的说着,高高在上的高纬杭,挺拔的腰板给王卫一些惧怕感。
“在下谢高帝,在下定当为高帝高袁尽心竭力。”王卫说完,慢慢站起来回到与他阔别十日的座位上,轻按着双膝。
孤独寂静还是来了,与其说来了,倒不如说它一直都没走。此刻的孤独寂静依旧属于高纬杭一人的,尽管王卫陆路和高纬杭同处于孤独之中,就像是处于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孤独还是满满的。
孤独是忠诚的,认定一个人,便不会离开。
高纬杭就这样坐着,任凭暖风吹孤独蚀,任凭头发挡住了视线,模糊不清的世界更完美。
王卫陆路在一旁正襟危坐着,大气都不敢喘。想要逃命的兔子不敢惊醒睡梦中的老虎。
“在下见过高帝。”由公孙芪上官大石在前,木白以及枉醛等人在后的朝堂大臣们,来到大殿,恭恭敬敬的行着礼。
十日不见公孙芪,王卫心里还是一样的厌烦,看到跟在公孙芪身后的枉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嗯,都入座吧。”
“谢过高帝。”
枉醛和公孙芪分道扬镳,一个坐在高纬杭右边,一个坐在高纬杭左边,尽管是在大殿,却相隔甚远。
枉醛刚刚坐下来,王卫一个冰冷刺骨的眼神袭来,和他的黑剑相比毫不逊色半分。
公孙芪缓缓站起来“高帝,今早各地来报,得上天庇佑,风调雨顺,得巨兽保佑,再无振动。”
高纬杭双手轻拍了下双腿“好!天佑我高袁!”
“天佑我高袁!天佑我高……”王卫举着胳膊攥着拳头大声喊着,看到没有附庸者,便怯怯的放下胳膊,低着头眼睛四处张望着:袁。
“王君,这繁盛高袁是高帝的,怎会天佑你高袁呢?”上官大石睁大的眼睛看着一脸煞白的陆路身旁弓着腰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的王卫说着。
陆路连忙说道“哎!上官君误会了……”
“成何体统!”高纬杭大喊一声,大殿内顿时寂静了,就像是深夜里的大殿般,没有一点生气。
高纬杭长叹一声,他生气的并不是谁会夺了他们的高袁,他痛心的是眼前的人不能团结一致。
“高帝,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刚要起身说话的公孙芪,却被快他一步的木白定在了座位上。
“讲!”
“在下只是揣测,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高帝见谅。”
木白微微攥着头开口说“在下以为,高帝平日里平易近人,今朝堂之上,高帝所忧心之事是朝臣不和,故在下以为,高帝可命人书写规章制度以确保朝臣和睦。”木白侧着身子说着,公孙芪侧着耳朵听着嘴角轻扬。
“木白,你说的不错。”高纬杭扬扬手淡淡说到。
王卫看着坐在座位上的木白,咬牙切齿,紧攥的拳头就像是把木白攥在手中,用尽全力将其捏碎,眼中的血丝爆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木白淹没窒息在血海里。
“高帝,此事可再议,木君所讲怕是治标不治本。”公孙芪说道。
“嗯。”高纬杭嗯了声,看着公孙芪熟悉的眼睛,这样懂他的公孙芪,仿佛此刻站在高纬杭面前的是念念不忘的张歌一般。
“张歌……”
张歌两个字在高纬杭喉咙里蠕动,模糊的视线让眼前的事物变得更加真实。
“高帝,在下公孙芪,公孙芪所讲之言只是公孙芪所想,高帝见谅。”
一句话,三次公孙芪,将高纬杭拉到现实,高纬杭眨着眼睛,视线变得清晰起来,消失的张歌变成了眼前的公孙芪
“公孙芪,我知道……退朝吧。”
“是,高帝。”
高袁三年已经过去一半了,六月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载着前半年的努力,游向下半年的美好。六月也是悲伤的季节,对于之前的袁微翎来讲,六月虽好,但不及九月,毕业分离六月末,相聚重逢九月始。现在的袁微翎早已不是那个等待着毕业的袁微翎了,现在的袁微翎只会等着他的纬杭哥和她一起在余生的每个六月里期待未来六个月的美妙。
“安倾,今天怎么不见小袋啊?”
袁微翎坐在安倾的床上,拉着安倾的手问到。
“微翎姐姐,小袋哥哥定是忙吧。”安倾微低着头说到。
“忙?安倾,小袋再忙也会来找你的。”袁微翎低低头,看看安倾笑笑。
咚咚咚,几声轻敲门声。“安倾在吗?”安倾听到立马站起来:纬杭哥哥?安倾知道,她不去找袋聆天,袋聆天是不会来的。
安倾将头发拂到胸前,微笑着走向紧闭的木门。
“纬杭哥哥,你可是来找安倾的?”安倾娇羞的望了高纬杭一眼,便不敢再与其对视,双手抓着门,低着头咬着下嘴唇抬眼看着高纬杭温暖的胸膛。
“呃……安倾,不打算让我进去吗?”高纬杭侧过安倾,看着房内冲着他微笑的袁微翎,高纬杭就知道,袁微翎会在这里。
“呃,哦哦哦。”
安倾连忙松开了木门站在门的一边,有些惊慌失措的抬头看着高纬杭的侧脸:纬杭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安倾心里就像是蜜罐子打碎了一样,和甜甜的蜜带来的幸福感相比碎片带来的疼痛感安倾根本感觉不到。
“纬杭哥,你找安倾妹妹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小袋……”
“不,小微翎,我是来找你的。今天是六月的第一天。”
安倾不自觉地甜蜜的笑着,轻轻地关上木门,她能够闻到她房间里甜美的味道。
安倾尽力的收起笑容,左手牵右手的走到高纬杭身边。
“安倾妹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袁微翎歪歪头,看着安倾桃花盛开的眼睛说道。
安倾咬着嘴唇想要克制自己的笑,不自在的双手来回的摩擦“今天……今天是纬杭哥哥第一次进我房间的日子。”安倾声音小的很,怕是只有安倾耳朵里的小蜜蜂听得到。
“安倾,今天是六月的第一天。”高纬杭站在低着头沉浸在爱情花海之中安倾的身旁,看着已经没有青玉色簪子的安倾的头说到。
“嗯,安倾是我最喜欢的六月到了。”
“六月?”安倾桃粉色的脸听到高纬杭说到六月之时变得煞白,像是她的衣服,她的房间一样白,眼睛瞪得大大的,黑眼珠就似不受控制的脱缰野马般在布满血丝的白色草原上肆无忌惮的飞驰。
“安倾,安倾!”高纬杭双手紧紧抓着安倾的肩,看着安倾微微颤抖脸大声的呼喊着。
安倾有气无力的眨了下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哦,是她的纬杭哥哥,拥抱着她,轻喊着她,温暖的目光注视着她,高纬杭的眼睛里,有安倾的余生。
“纬杭哥哥,我……我没事。”
“安倾,你刚刚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一直站在安倾身边的袁微翎眼睛里充满的担忧。
慢慢退去的血丝,渐渐回到桃粉色的脸,都得益于肩头的温暖,这温暖由肩头通过全身最终抵达最需要温暖的心脏。
安倾轻摇头“我没事,没事……纬杭哥哥。”
高纬杭放下抓在安倾肩上的双手“嗯,安倾注意休息。”高纬杭淡淡的说。
袁微翎将安倾慢慢的扶到床前,白与白又融到了一起,像是水和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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