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速之客（1/2）

“去哪了，到底去哪了？”上官鱼焦急的攥着拳徘徊于大殿之中，那可是他的宝贝女儿也是他和他妻子唯一的孩子。

“上官鱼，没事的，纬杭哥也不在，灵溪和纬杭哥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微翎姑娘，我只是，我只是担心……”

“哎，哎，我说上官鱼，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王卫撇撇眉头紧锁的双手紧握的上官鱼没好气的说着。像王卫这样出身豪强之家现有身居官位自然不把乡巴佬放在眼里。

“王卫，你说话注意点，我们上官家不欠你王家。”身高八尺的大石可不是好惹的，想当初高纬杭都惧怕他三分，更何况矮一截的王卫。

“好了，高帝最不喜欢这样。”袁微翎站在一旁说到。

“微翎姑娘说的对，我不和他们计较就好，还望姑娘在高帝面前帮小臣多美言几句，小臣先行谢过姑娘了。”

“哎，姑娘，姑娘。”

袁微翎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她不想呆在这大殿里，不想继续看着高纬杭所不希望看到的情景。

“微翎，干什么去啊？”好熟悉好亲切的声音，袁微翎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是她的纬杭哥。

“纬杭哥，你回来了。”

“嗯，纬杭哥哥，你回来了！”安倾也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跑向大殿门口，她最最亲爱的高纬杭终于回来了。

“在下见过高帝。”王卫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

“灵溪，去找父亲吧。”

“哎呦，灵溪可回来了，担心死父亲了。”

“上官鱼，以后不用担心灵溪的安危，只要我在，我一定不会让灵溪受到一点伤害，定护她周全，就像护微……。你放心就好了。”

“在下，在下谢过高帝，高帝对灵溪如此尽心，叫在下如何是好？”

“上官鱼，不要这样说，你把灵溪照顾好抚养好就好，当初若不是你，我和微翎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呢！”

“对啊，上官鱼，我们应该谢过你才对呢！”袁微翎自当很感谢这位已经知天命的人。

“在下不敢当，不敢当。”上官鱼摸着上官灵溪的头发一直摇着头。

“高帝，您对我们上官家如此照顾，大石，感激不尽，以后大石定当为高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大石双手抱拳单膝跪在高纬杭的面前，静静等待高纬杭的答应。

“在下也定当为高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卫也扑通一下跪在高纬杭面前，许久未行大礼竟生疏了许多。

“你们快快起来，我在此不要这样的礼节。”高纬杭弯下腰伸手去扶他们，王卫顺势的站了起来，他知道高纬杭不喜欢这样的礼节。

“还望高帝答应在下，在下方可起身。”

“大石兄弟，你先起来，我说过的这种礼节不要行。”

大石慢慢的站起来，注视着高纬杭，这和他一年多前见到的高纬杭好像不一样了。

六目相对，高纬杭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在这里除了张歌和李老之外还没有谁这样过，只是一个走天涯一个在天堂。

“我不要你们为我肝脑涂地赴汤蹈火，我只要你们活着，好好地活着。”

“纬杭哥。”袁微翎轻轻地叫了一声。

“呃……”高纬杭眨眨眼睛“你们也都累了，都回家去吧，明天再来早朝。”

“高帝，逝者已逝，高帝保重自身最为紧要。”

“大石，我没事，你们回家去吧，上官鱼你带着灵溪也会去休息吧。”高纬杭慢慢的走到龙椅前慢慢地坐下来，慢慢的环顾四周，看着这些熟悉又不熟悉的人，他知道，只有微翎能够一直陪着他一直在他身边直到变老。

高纬杭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看着袁微翎，看着这个他喜欢了数十年的人。

“走吧，走吧，高帝，也累了。”上官鱼似乎从没见过这样的高纬杭，他突然明白李厶对高纬杭的重要性。

“要是我也能受到高帝这样的对待，我陆路死而无憾了。”陆路跟在王卫的身后小声嘀咕着，她是真的希望高纬杭能够器重她。

“你就这点儿志向，以后别说是我王家人。”王卫头也不回的和陆路说着。

“哎，王卫，你是不是看我现在和你一样能够出入朝堂心生嫉恨啊。”陆路一样不甘示弱。

“夫人，此言差矣。”

陆路被王卫这么一叫却愣了神停住了脚步。自从她在朝堂崭露头角之后这还是王卫还是头一次这么叫她。

“走啊，怎么不走了，这还没出大殿内院呢夫人？”

陆路跟上王卫的脚步“是，夫君”，她也希望王卫能够一直这样叫下去，即便当初是无奈之举但这么多年了似乎都成了彼此的习惯。

“王君，王君，王君。”

“呃呃，上官君，不知上官君是有什么事？”王卫自己都不知道是沉浸在李厶的死还是陆路的夫君喜悦之中。

“王君，李老君一去，高帝似乎很悲痛，公孙君又不在高帝身边，这高帝身边能够为高帝分忧的人已是不多了，上官在此还希望王君能够和我一同帮助高帝。”上官大石发自肺腑的讲出这些话，高纬杭是上官灵溪的救命恩人他是上官家族的人，自然高纬杭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更是整个上官家族的恩人。

“听上官君这个意思，是要我王某听从于你了。”

“哎，上官君，上官君息怒。夫君并非此意，并非此意。”陆路看着高出王卫近一头的上官大石怒发冲冠连忙解释道，这可是她和王卫都惹不起的人。

“好一个并非此意，你我都是高帝之臣，都听命于高帝，莫不是你有不轨之心。”上官大石斩钉截铁紧握拳头一字一字的说着。

“唉，你们，你们唉”上官鱼夹在中间却说不上一句话。

“上官君，上官君，在下，在下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还望上官君息怒，望上官君不和在下计较。”王卫自知不对，高纬杭又喜爱上官灵溪，万一事情闹大吃亏的必定是他王卫。

“是啊，是啊，上官君，还望上官君不和夫君计较。”

“别再有下次，这种大不敬之话足以诛了你全族。”

怒气未消的上官大石让王卫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这种乡野之人竟能成了朝堂大臣并且和他王公贵族一起共事。

“在下遵命，在下遵命。”

“你遵的不是我的命，是高帝的命！”

“鱼哥，咱们走。

上官大石拉着上官鱼就是一直往前走，愤怒之情丝毫未减。”

“比公孙狗难办多了哟。”看着一行三人远去的背影王卫不禁感叹自己又多了一个强悍的对手，要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必须借助陆路，哪怕是微薄之力。

“你以后说话小心点，这次是上官大石，说不好下次就是高帝，到时候诛了全族你可就是王家几百年来的罪子还连累我陆家。”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谨记夫人教诲。”王卫拉起陆路的手“夫人，咱回家吧。”

天上的晚霞依旧美得惊人，似乎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与这晚霞融为一体，就像之前的高纬杭袁微翎后来的高纬杭张歌，只奈何已近黄昏暗夜将至。

第二天，高纬杭起的很早，与其说是很早倒不如说是最早的一次。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太阳从地平线慢慢升起，橘红色的朝阳升到灰蓝色的天空上映在高纬杭清澈无暇的眼眸里，清晨的空气中总会弥漫着一些令人身心舒爽的味道，在这没有雾没有霾甚至连一丁点有害气体都没有的空气里，高纬杭却感不到任何的清爽，因为他知道，从今天，高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起，不再有李老上朝，不再有李老的叮嘱和建议，不再有李老的任何帮助。

“纬杭哥。”高纬杭被惊了一下，但他袁微翎也会像他一样起的早，知道他是袁微翎的纬杭哥。

“嗯，微翎，你怎么这么早？”

袁微翎坐下来，坐在大殿门前，坐在高纬杭的右手边，她不是起这么早她只是昨晚没有睡过。

“睡不着了，起来看看太阳。”袁微翎淡淡的说到。

“太阳，太阳，真好，我们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

袁微翎伸出右手，她不希望看到高纬杭这样，这也不是她认识她爱的高纬杭。

“纬杭哥，你看你我手指中的太阳只是这么一点点，这样的太阳是不会把黑暗驱走把世界照亮给人们温暖的。”袁微翎将自己的手叠加在高纬杭的手上举在半空之中。

“相反的，这样，这样才是那个给予地球以光明给予人类以温暖的太阳。”袁微翎把高纬杭的手轻轻地放下来，自己的手也回到了原地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左手。

“微翎，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在。”这是高纬杭第二次紧紧抱着袁微翎，紧紧地不想让她失去不想让她离开，即便她不会离开更不会失去。

“没事的，没事的，纬杭哥，纵使世间变幻无常，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微翎。”

高纬杭可以不要万里河山，不要高袁盛世，不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唯独不能不要袁微翎，这是他生存的动力。

“好了，纬杭哥，不可控的事情就由他去吧，我们都是希望的。”

高纬杭没说话，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袁微翎，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这个闭着眼睛都能够画得出来的人，他觉得，他应该谢谢那次“失败”的实验。

清晨的阳光照在袁微翎俊美的脸上，给袁微翎增添了灵气。

“微翎，你回屋再睡会吧，我，我看着你都瘦了些。”高纬杭看着袁微翎说着。

“真的吗，纬杭哥。”袁微翎听到高纬杭这么一说心里还挺高兴的，不由的站起来，在高纬杭面前转了一圈。

“嘿嘿，还是那个小微翎啊。”

“嗯，我可是永远都不会变的袁微翎呢！我希望你也是，我的纬杭哥。”

高纬杭抬着头看着袁微翎，眨眨眼睛低下头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异常安静，只有两颗炙热的心脏在各自跳动着，仿佛离得很近却又很远。

“那，纬杭哥，我，我先回去了，你也注意休息。”

“嗯，微翎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

袁微翎慢慢的走过一直低着头的高纬杭，时间是治愈伤痛的最好药方。袁微翎第一次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哪怕会减短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高纬杭就静静地坐在大殿的龙椅上，望着那一块极其乌黑隐秘的屏风。

“我是张歌，这是我的家。”

高纬杭多么希望张歌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再一次的认识他，和他对酒高歌，赏月谈笑。和他分享经历，阔谈理想。但是，这些都随着风，飘走了，飘到了天涯，飘到了海角，希望有一天，这些会随着逆风一同飘回来。不管变得怎样，高纬杭希望回来就好。

『“纬杭兄，纬杭兄，我，我张歌回来了！”

高纬杭猛的从龙椅上站起来，这是他用尽全力站起来，他想让张歌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最初的高纬杭。“微……翎，你……醒醒，你看谁回来了。”袁微翎也以最快的速度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那个她和高纬杭朝思暮想张歌的声音。

“张歌，张……歌，你，总算回来了，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纬杭……纬杭兄，微翎妹妹，一别多年，我们，我们竟然都如此苍老了。”张歌看着不再年轻气盛的高纬杭，看着不再美丽动人的袁微翎，再，再摸摸自己脸上的皱纹，他这是走了多少年。

“张歌，你现在回来了，微翎这些年也一直在我身边，我，知足了，尽管他去老吧！”

“哈哈哈，由他去吧，尽管去吧！”』

高纬杭摇摇头叹叹息，若干年后三个稍驼背的老年人相见时的场景高纬杭都想好了，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多。

“在下，拜见高帝。”

上官大石低着头瞟着纹丝不动的高纬杭。

“在下，拜见高帝。”

上官大石再一次的向高纬杭行礼，没有高帝的允许，上官大石不敢且不能擅自礼毕。

“嗯，王卫你来了。”

声音传到高纬杭的耳朵里高纬杭便脱口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高纬杭从龙椅上站起来看到大殿中央的上官大石，难免有点尴尬。

“呃，大石，怎么这么早？”高纬杭快速走到上官大石面前，即便他是君大石是臣。

“高帝，已经是上朝的时间了，在下还望高帝恕在下直言。”上官大石一个转身站在高纬杭的面前，上官大石身材魁梧，刚健有力高纬杭都要抬眼看他。

“大石，你说。”

“高帝，在下刚听高帝说王卫来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