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神魔何差（2/2）

老远就看到了谛音剑紫金色的剑光和剑上红衣如火的身影，几个巡守的弟子迅速通知了漫临殊及所有高层，姬梦娆接到消息第一个冲了出来，仓皇失措地跑到漫妖身边，一眼就看到了漫妖怀里抱着的火琴。

像个布娃娃一样安静的躺在漫妖怀里，苍白的像枯萎的花一样没有了半点生机的样子让人心疼，她的衣服是她亲手帮着穿上的，浸了血的素白的绢纱轻裙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明明是白色的……姬梦娆颤颤的伸出手想去摸火琴的脉，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敢搭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捂着嘴，姬梦娆“哇”的一声哭出来，幕篱的面纱被泪水打透，泣不成声的呜咽断断续续，姬梦娆哭的声嘶力竭，漫妖站的僵硬悲戚，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忍开口去打扰他们，气氛沉重的让人心生凄凉。

“父亲。”漫妖开口时声音嘶哑的像吞了火炭“我想把火琴葬在如月漫氏的族地。”

漫临殊颔首未置一词，他的目光锁定在漫妖的脸上，“别太难受，火琴的事你不用担心，她的名字我会载进族谱的百代名录。”无可奈何的长叹“倒是你的脸……”

“父亲，我已坠进魔道，欲脱离家族。”

“哗——”

“坠进魔道？”漫临殊大惊慌忙地抬手去抓她的手“这个你脱离家族有何关系？！”

“父亲！我不能给家族抹黑，家族的百年清誉不能断送在我手中！”漫妖蹙着黛眉不赞同地看着漫临殊，感动的同时更加自责“我是神可以带给家族百世荣耀，但我现在是魔，我不能让家族被后世唾弃！”

“孩子，你错了。”慈祥的声音是玑魄老人，他缓缓走出人群，素来慈祥和蔼的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前所未有的郑重“在你眼里，神魔到底区别在哪里？魔一定是恶吗？”

漫妖愕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神是什么？魔又是什么？她从不曾像此时一般郑重地思考过。

神就是善良正道的吗？不一定，为神者又如火锦霞一般堕落的恶神，以凡人血肉精气为食来供养自己的生命，但也不否认有好的神，但至少说明神也并不意味着光明和正道。

魔就一定恶吗？不！她虽然不曾见过别的魔，但至少她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之人，死在她手中的哪怕不是罪大恶极也是无恶不作的暴徒，她不曾因为坠魔而抛弃本心滥杀无辜，更不会因为强大而欺凌弱小，她是魔，虽然不正道，但至少光明磊落。

“前辈，魔不是恶，正如神不能代表正义。”以她的聪慧一点即透，抬眼望去已经不再是自责和厌弃“我虽然身坠魔道，但我心向光明！就算是魔也可以替天行道，不过是更加随性，不受他人左右。”

“好！”玑魄老人哈哈大笑着赞道“老夫果然没看错你这个丫头，你心智之强远非常人所能及，这也就意味着你的路还长着呢。”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懂了。”漫妖恭恭敬敬地目送玑魄老人离去，将火琴的尸体交给了姬梦娆向着在场的所有人道：“我漫妖，身为如月漫氏的子孙，不曾辜负先祖开创的辉煌，不曾辜负大家的期望。是魔如何，是神又如何？我是漫妖，永远为了浮世的安宁奋战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