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萧澈芷也出事了（2/2）

“怎么治疗？”凌曦悄无声息的说出来，这句话，原本憔悴着面庞的女生，更加憔悴。

“凌曦，你怪我吧，你都不被赶出去的，怎么应该替你照顾好他们的。”凌云意控制不住自己，伤心的哭了起来。

凌曦看了几眼她，连忙让她不要再哭了。

“大姐！这不是你的错，这只能怪那些人，他们要来，如果真的想来那么现在肯定已经来了，你不必这么自责。”

“可是……”

凌云意刚想说些什么，凌曦便上前拍了他一下。

“大姐只要告诉我现在有没有可以就萧澈芷的方法。”

“有倒是有，可是非常危险。”凌云意面露难色，看了看凌曦。

“在危险。人还是要救的。”凌曦说了这句话，凌云意也只好回答。

“府医说了，现在只需要去城东找那位神医，让她来救萧澈芷，便可以就好，但那位神医经常神出鬼没。而且对人极其排斥。”

凌曦听了她的话，眉头都没动一下，直接将怀中的小人儿，交到了凌云意的身上。请求她照顾好君珞黎。

自己便赶紧准备去找那人。

凌曦在神医的府邸门口停住脚步，眼见仆人们将一个游方道士轰出来。那道人衣衫破败，纠结的头发与胡须缠了满脸，他抱头躲开乱棍，高声大笑：“怨物缠身哪，枉死的人来索命了，哈哈，来索命了。”

疯人声音枯冷，凌曦皱眉，搓了搓僵硬的双臂，一时竟迈不开腿。

她辞别师父和二师兄初入这社会，学人家挂旗断症，可她不爱吆喝，又身穿乞丐的衣服，生意自是不大好，一路饥一顿饱一顿入了二师兄的坑。好在赶来的凌峥慧眼识人，请她来给当家人治病。

神医府邸的宅子据说建成未满十年，却死气沉沉，檐灯笼烛，纸壳在风中沙沙作响，晃得往来的仆从形影单薄，犹如一缕缕吹之即散的气。凌曦瞥一眼墙角的香烬——中原人敬重鬼神，家主大概请人做过法事了。

她候在前厅，足足等了一炷香才见主人出来，人未至而声先至，是个责备声音：“不知底细，怎么敢领到府中来？”

紧随的仆人惶恐地道：“公子不是要找个通蛊的人吗？小人瞧她兴许可以。”

凌曦这才抬起头，入眼的男子二十来岁，锦衣素冠，相貌虽俊，可眼角平削，眉尾略略上挑，给这副上等面相添了分阴沉。他见了她起先一愣，肃然打量她半晌，拱手施了一礼：“姑娘请随在下来。”

在听了这个事情以后，凌曦去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萧澈芷，正如凌云意所诉说的，女人苍白这面孔，但时不时的惊醒，可能那双眼睛确实空洞无神到了极点。之前府医便判断，她可能被小鬼缠身。所以后面也根本没有人可以医好她

那位神医像模像样地诊完脉，临窗细究前几位大夫开出的方子。她肤白，持药方的手在光下接近透明，纤细的腕脉如一条条蜿蜒的蛇。

凌曦刚喂萧澈芷服完药，看她若有所思，忍不住问：“神医以为，小妹是否身染恶蛊？”

神医摇头否定，可自己率先不自信起来：“说来惭愧，我追随师父学的是醫道，至于蛊术，只知一味续命蛊，一味幻生蛊罢了。”

凌曦有些意外，手中药碗微微一颤：“医道吗？姑娘瞧出什么了？”

他放下方子，看了看满室的仆从，再度摇头：“我学艺不精，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窗幔投下暗影，床边的凌曦低眉沉默，整个人被收进阴霾里。

凌曦留之无益，背了包袱准备离去，神医却有如苏醒的泥塑，匆忙从暗处走出，不顾礼节按住了她的手腕：“请姑娘多少尽些人事。”他苍白了脸，压低声音。

“我担心是因为老爷子的事，可能会留有后患，说不定还有人遇难。”

凌正远乃三甲出身，在朝为官十余载，一不争权，二不党附，无奈庙堂之高人心复杂。

面对如今的朝唐，其实凌正远早已心灰意冷，本来就想着辞官还乡。多年后，他声名大噪，却是因领兵剿灭了居安山苍云山庄的一众匪徒。

山匪之首老庄主，人道侠肝义胆义薄云天，早年在绿林积下了鼎盛的威望，因而明目张胆建庄纳人才，这等人愁煞了官府。原本凌正远那时候闲云野鹤，轮不上他插手。

岂料五年前，庄主贪心不足，竟指使门下强抢大食国往来的贡品，杀戮押送官员数十人。朝廷大怒，责令安平府尹破案缉拿，府尹急得焦头烂额，凌正远找上门应下此案，甚至当即立下军令状，誓要剿灭苍云山庄。

此事事后在坊间被传得神乎其神，即使凌曦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多有耳闻。

一役拔除了山野悍匪的根基，圣上大喜，有意让凌正远回京任职。可恰逢凌正远爱妻爱子接连离世，凌正远婉拒。

只道故土难舍，可个中实情，唯有凌家自己人清楚：自剿匪归来，凌正远常有一段时间开始神思恍惚，有时接连几日闭门不出，对任何人也避而不见，下人们议论说老爷中了邪。

偏厅敞亮，岑公子心事重重地握紧杯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五年来我协助官府缉捕山匪余孽，未能全心侍奉父亲，不想他竟病重至此。”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为人子者最大的哀事。神医见她伤怀，唐突地道：“我师门的续命蛊，一蛊牵两人，只可植于血亲体内，保双方百病不侵。不过，此蛊十分了得，同生共死，任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能独活。”

闻言，凌曦蹙起眉，道：“该叫同命蛊才对。”

“不错，这是下策。”神医惋惜道，“姑娘不是凌家唯一的血脉，而姑娘尚年轻，若真与这一下人同命，恐怕令尊醒了不会谢我，只会恨我入骨。”

她侧了侧身子，被东墙一幅画吸引，起身去瞧。画绘一处险峻山景，笔法粗略，气韵颇为潇洒。

她在画前站得太久，引得凌曦开口：“爷爷的涂鸦之作，我将它挂于此处，愿爷爷目之能稍感欣悦。”

凌曦不肯挪步，举目望住落款：“慕鱼居士，好雅的称号。”

她扬起嘴角道，“这倒叫我想起一桩趣闻。有传言称居安山藏有仙池，池中生银鱼百尾，一尾可敌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