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座谈（2/2）

“可惜什么？”云溪好奇道。

“可惜尹公子只是寒士，而不是世家子弟啊。”樊老摇着头，惋惜地看着尹归，“这寒士，即使顶天了，也不过是世家子弟的门客罢了，说起来好听，其实也就是世家的一条狗。若是想不依靠世家，那这寒士，就更没有地位了，连狗，都做不成了。”

老先生看着年纪一大把，说起话却是十分犀利。

听樊老这么一说，云溪和尹归都默然，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好了好了，樊老你也就别发你那些牢骚了。”倒是何捕快出声道，“云大师和尹公子前来是想调查那中毒案的，你扯那么多无用的东西做什么？”

“是啊……这世道已经是这样了……”那樊老闻言，叹气感慨道。

看樊老又是老样子，何捕快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问两人道：“想必出事之后，福泉酒家内部应该已经做了自查，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云溪闻言，答道：“我们的确做了自查，但是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不知何捕快您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这边，也是差不多。”那何捕快很是自然地回答道，双方之间丝毫没有问讯和被问讯者的氛围，反倒像是在聊天商量。

“何捕快可知道那位元先生中的究竟是什么毒？”云溪想要从那毒上面下手。

“根据大夫的说法，这种毒应该是无色无味的，所以很难辨别究竟是什么毒。”那何捕快回答道，“我们也询问了元夫人，她很确定这一路上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碰过那汤。”

云溪闻言皱了眉头，没有任何人碰过那汤，汤的食材、容器也都没有任何问题，那毒是怎么来的？凭空冒出来的吗？

一旁的尹归却是追问道：“何捕快可以和我们详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吗？”

“其实我知道的也仅是元夫人告诉我的，如果你们想知道详细的过程，还是去找元夫人本人最合适。”何捕快回答道。

云溪闻言苦笑：“您也知道元夫人因为这次中毒事件对我们福泉很不信任，即使我们真的找上门去，她也不一定会接待的。”

“这倒也是。”何捕快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记得当时元夫人是这么和我说的。她从福泉拿到汤之后，就坐上了马车，直接到了府上，然后把汤送到元族长的书房。当时元族长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她便把那汤放在桌上，然后一直等到元族长忙完了事情，她才催他把汤喝了，谁知道这一喝，就出事了。”

云溪和尹归闻言齐齐皱了眉头。

“这么说来，那毒是立马就见效了？”尹归问道。

“嗯。”何捕快点头，然后回忆道，“据醒来的元族长回忆，他在刚喝汤时便觉得喉咙有刺痛感，但因为不是很明显，所以他也没有在意，谁知道在喝了几口之后肚子就疼得不行，然后就晕过去了。”

“喉咙有刺痛感？肚子疼？”云溪闻言，紧皱着眉头。这个症状，怎么听着有些熟悉？这究竟是什么毒？

“怎么？云大师有什么想法吗？”何捕快见云溪神色有异，便问道。

云溪闻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思考这种毒究竟是什么毒罢了。”

“这个毒必然十分厉害，不然凶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就把毒下在了汤中。”何捕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何捕快的意思是，怀疑是有人投毒？”尹归问。

“不然呢？”何捕快听尹归这么一问反倒是更加诧异，“难道还能有其他情况？”

“也或许是意外。”云溪闻言回道，“万物相生相克，有些食物是相克的，如果误食便会中毒。比如猪肉和菱角同食便会腹痛难忍，牛肉与栗子同吃会引起呕吐，螃蟹与柿子共食会腹泻，鲤鱼与甘草同食会中毒。”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何捕快闻言讶然，然后说道，“那元族长喝的汤，该与什么东西会相克呢？”

云溪想了想，然后说道：“若说相克，估计也就只有菊花了。元族长平日里爱喝菊花茶吗？”

“这我倒是不曾了解。”何捕快闻言眼前一亮，“我明日便去问问！”

“别明日了，就今日吧。”一直沉默着听着几人说话的樊老突然出声道，“这种事情拖久了就容易闹大，到时候对福泉酒家的名声必然有损，早日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吧。”

樊老这意思明显有偏袒福泉的意思。云溪闻言大喜：“多谢樊老！”

“谢什么，老朽我，也就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樊老听了云溪的道谢，却是丝毫没有要邀功的意思，反而是一脸颓然地说道，“如今城衙能查的案子也越来越少了，老朽我早晚有一天连这个管事师爷都做不了咯！”

“师爷您身体还健硕着呢，再干十几年都没有问题！”见樊老颇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悲伤，云溪赶紧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