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多说一句都是枉然（1/2）

八点半，米乐从梦中惊醒。才想起今天要去学校拿成绩单，于是匆匆洗漱，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奔出了门，“妈，我去拿成绩单了！”

今天张叔有任务不能送她，她只能自己打的。

走出大堂，玻璃门一开，阳光铺天盖地而来。看来今天天气不错，虽然心情冰冷，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眼睛眯了眯，发现大堂口站着个人。

段延桀一身休闲打扮，黑色的学院风羊毛衫配着黑色牛仔裤，套着件略灰的外套，围着她送给他的黑色围巾。此时的他正仰头看着天空，仿佛世界与他无关。

那样的神情，她觉得特别好看。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走过去，小声地问，“你在干嘛？”

他低头，便看见她如水的眼眸。虽然眼眶有些红肿，但是整个人精神状态没有他想象的萎靡。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给了她难得的温和。“我们一起打的去吧，这样省钱。”

那个温和的笑，像个涟漪荡开在她的心底。那么柔软，就像那天小心翼翼为自己涂药的他，微微愣了一下，“嗯，走吧。”

两个人站在小区口等了会，很快就拦到了出租车。

他帮她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头，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你比我想象的坚强。”段延桀望着她的侧脸说道。担心了整晚，怕她回到家里会继续哭得肝肠寸断，怕她受不了打击开始自闭自己。还好，除了疲惫，他没在她身上看出萎靡之色。

此时的她正目不转睛望着窗外的风景，听到他夸赞，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要不然我该怎样？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孟姜女哭长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一句话，可事实是她已经心如死灰没有眼泪可以流了。三天，整整三天，何慕飞没有来过任何电话，哪怕是信息也没有一条。

他像个沉默的牧师，唯一能够拯救她的牧师，极其残忍的选择了沉默。她还能怎么样？就连她所谓的“自杀”都没能留住他，她还有什么值得他眷恋的？

一个人爱一个人，是生是死都在乎。

一个人不爱一个人，多说一句都是枉然。

这么明显的表现，大概是不爱了吧。可是，因了他是自己的初恋，她内心里竟还有丝丝期待。

“你还在等他解释？”段延桀深呼了一口气问，很怕她在撞得头破血流后依然选择相信那个渣男。

等解释吗？应该吧，毕竟付出过感情，怎么会没有期待？“如果是静琳，你需不需要解释？”

“我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你们男生都这样，玩玩了只会拍拍屁股走人。那么潇洒，殊不知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伤痛。”她讽刺地笑了，那笑，太过诡异，太过怅然。

“我不是那样的人！”他有点发火地低吼。

她回头看着他，那张熟悉的俊脸，离自己只有二十厘米，脸上有着义愤填膺的不满。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凝望着，连同车厢的气氛一起凝结。

良久，她发亮的眼眸垂下，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无话可说，无心情可诉，还是看风景吧。

“猪头乐，我知道你心情难过，但是你可不可以别把自己当刺猬到处刺人？”

“对不起。”她缓缓道，仿佛有着千般的委屈。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她望着风景，他看着前方，直到出租车停在学校门口。她打开车门，径直朝教学楼方向走去，他付了钱赶紧跟上。

直到走到教学楼前的相思树下，他才打破沉默。“如果，如果他认错了，你会原谅他吗？”

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一阵风吹过，头顶的相思树发出刷刷声。会吗？米乐，你会原谅他吗？

转头，望向那个熟悉的窗户，白皙侧脸收入眼底。

那日，那人说他喜欢的是向林珊。

那日，那人说向林珊比自己好看。

那日，自己充当着他和向林珊的信使。

但，伤痛过后，自己竟然还有渺茫的期待。未来，谁能说得清呢？“也许会，也许不会。”抬脚，她继续往楼上走去。

这样的答案，一半的希望，一半的绝望。

那个没有月桂香的少年，晶亮的眼眸一点点黯淡。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还不愿意放弃？为何那么执着？为何撞了南墙都还不回头？

米小乐，我真的猜不透你啊。

考试成绩已经发下来，比起上次，她退步了三名，静琳反而进步了。

她几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恭喜你，静琳。”

“你也考得不错嘛……”静琳开心地说道。

等到视线定格在米乐脸上，才发现她好像在竭力隐藏着痛苦。那样的表情，像极上次何慕飞与她闹分手时的伤心，慌乱袭上静琳心头，“你怎么了？”

静琳这一声关心的温柔问候，终于让她卸下防备。整个人无力地靠过去，头挨着静琳左肩隐隐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