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怕的是等待的结果（2/2）

快要分别时，她才轻声问，“慕飞，后天就质检了，你复习好了吗？”

那个质检，有可能是这段初恋的分水岭，是继续向前，还是戛然而止，取决于自己的成绩。突然间觉得好沉重，靠近了才知道身上的担子挺重的。

是啊，质检就要到了，想起上次何云林的叮嘱，何慕飞原本低落的心情更加灰霾。这个月发生太多事情了，米乐的不听话，向林珊的出现，搅的他心烦意乱的，哪有什么心思复习。

他稍稍抬起眼睑，看了一眼米乐，又抬头望着漫天的雨丝，“不管怎么复习都差不多，你呢？”

我呢？她想了想，这一个月都和段延桀一起复习，理科方面应该有很大的提升，可是要冲刺全级前五名还是没太大把握。

可是，慕飞，为了你，我一定要赢。

但，这真不是说自己努力了就一定能达成的。万一考场发挥不好，那自己这段初恋就要终止了吗？

莫名感到害怕，带着不舍，祈求地看着他，“慕飞，能不能拥抱一下？”

如果失败了，按照米修的约定，自己必须和慕飞分手。所以，这有可能是她和他之间的最后一个拥抱。这样想着，眼眸便带着期望看着他。

可她眼里的期待，何慕飞完全没看到。他只是愣住，看着周遭人来人往的人群，又看了看身上的校服，脸上露出难色，“这里？！”

见到他如此恐慌，她才抬头看看四周，瞬间便明了。

是了，这里离慕飞家很近，以前两个人走到这里还得隔开五米的距离。自己提这个要求，于他而言是个大难题吧。

无奈地笑笑，“我随便说的，走了！”

慕飞，你不知道这个拥抱对我有多重要。可我们，却因了这样的天时、地点，身份，没法让我汲取你的温暖。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加油的，争取考个好成绩。

段延桀安静地坐在书房，时不时拉开抽屉瞄一眼那双厚厚的手套，脑海里思索着如何跟她开口。

正想着，米乐已经推门而入，他急忙将抽屉往回推。

她看了一眼有着慌张神情的他，走过去递上礼物盒。

“什么东西？”被打断思绪的他有些尴尬，不满地问。

澄澈的眼眸弯成好看的弧度。“送给你的，圣诞快乐！”

那样明媚，眸里有星光，差一点他又忘神了。看着眼前的礼物盒，明明很惊喜，却口是心非，“嘁，我又不过圣诞！”

“你要不想要就把它扔垃圾桶吧！”没有看他，她翻开书本认真看着。

“你要不想要就把它扔垃圾桶吧！”他无声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还朝着低头的她做了个鬼脸。什么臭脾气？！

轻轻拆开，纯黑绒毛围巾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冰冷的湖面像是遇到炎热的火球，有着雀跃的解冻。

原来那天她是为自己买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咳……这么冷的天，我勉强收下！”

视线往下移，最终定格在她手上，那上面戴着一副崭新的绒毛手套。内心滞了一秒，何慕飞送的吧。看来他还是挺关心她的。“新买的手套？！”

被他一问，她才想起手心的温暖，那个绒毛手套，像是慕飞对她温暖的宠护，一直流进心窝。“是啊，漂亮吧？！”

他瞥了一眼，低下头看书。“一般。”

是什么点燃了那盏温暖的灯，又是什么吹灭了那仅存的温度？

抽屉里的手套安静地躺着，也许会躺到铺满灰尘，颜色老旧，最后扔进垃圾箱。那颗倔强的心，最终也是如斯下场吗？

冷雨继续下，窗外的小草已经完全枯萎，只剩下铲草车走过后留下的黄根。那么煎熬的等待春天的到来，就像窗内的学子渴望质检的结束。

一道又一道思考，一笔又一笔答题，她从没如此认真对待过。每条题目细细看，下笔战战兢兢。

经过多少次皱眉，多少次提笔，三天的质检终于过去。

可是真正的煎熬才开始，努力的过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结果。

米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心仿佛被人绑在高高的秋千上，再被用力推出，一下，两下，越荡越高，最终定格在最高点。俯瞰一切，满目狼藉的害怕。

焦躁，不安，她抱着一摞书，走到房门又回到床沿。想了一会又抱着书出去，结果又折了回来。如此忐忑，如此不安，站也不是，坐如针毡。

唉，怎么办呢？一个人的焦灼让她无望。最后鼓起勇气抱着书打开门，却撞见正想敲门的米修，微微一愣，“你找我？”

米修俊朗的嘴角向上翘了翘，“我来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她抿了抿嘴唇，愤愤地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是个愿赌服输的人！”

米修眉头挑了挑，看不出自己这妹妹还挺有骨气的。转身，抬腿往自己房间走去，“那样最好！”

她冲着米修做了个鬼脸，讨厌极了！抱着书走出去。

去到段家，段延桀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她的出现明显感到惊讶，“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她愣在原地，有些发怔，是啊，我来干嘛？质检已经考完，成绩下周二才知道，看来自己是害怕得不行了。

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忘记明天是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