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恋爱小白撩汉记(1/2)
两只鸟儿争夺着清晨新生的第一滴甘露,一只年轻,朝气蓬勃;一只衰老,但却依仗身躯的庞大丝毫不落下风,飞扑挥打,羽毛被打散地零零落落,不一会儿,两只鸟儿便残败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浅红身体,终究是年轻的那只赢了,我伫立在窗前呆呆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这场景是不是暗示着什么。马庆之还没喊我,我不敢看刘义隆痛苦不堪的样子,便盯着窗户外的景色看了一夜。
“他醒了。”话语里一点情感也没有,马庆之是见惯生死的人吧。
我赶忙冲上前,蹲在床边,“潘伊人生了,听巧儿说是个儿子,你要不要给他起个名字,我去告诉潘伊人。”
他看着我,眼珠子不停地左右滑动,却没有吭声。
“不是我下的毒,虽然我的确下了会让你昏迷的药,但是我没有想过让你死。”
“我知道。”这声音很轻,说是有些突兀,却也是理所应当的回答。
“你一定要活下来,马庆之还在给你找解毒的法子。”
“谢谢你,”他停顿了片刻,吞咽着喉咙,“我已经和阿伊说过给孩子起的名字了,刘睿,字善伊,聪明睿智,善待伊人。”
“真好听。”我牵住刘义隆的手,想要给他最后一点支撑下去的力量。
“不知为何,有些馋了,我本不是贪吃之人,但是如今心心念念地却只有你带回来的绿豆糕,这是采苓叔父的店,但是你带回来的这一份格外香。”
“你等着,我给你去买。”
“我袖口里还藏了半块,你替我拿出来。”仿佛想到了多么幸福的事,他笑的格外满足。
“等一下,这绿豆糕看着不对劲。”马庆之原是一直在身旁思索解毒的法子,恰巧看到这有些发黑的绿豆糕,他抓来外边那只吮吸着甘露的初生鸟儿,喂了些碎末,果不其然,那鸟儿眨眼的功夫便一命呜呼了,也是眼口鼻流血,呼吸衰弱。我暗暗替这鸟儿感到不值,好不容易打赢,却也因为疲于相争而被马庆之捡个正着。
“就是这毒了。”两人仿佛约定好似的齐刷刷看向我,我倒有些无地自容了,绿豆糕是采苓叔父家的,没道理下毒,期间我只接触过檀道济,红楼里的那个男人,黑衣人,檀道济与刘义隆是兄弟相称自然不会,能在我不留意时接触到绿豆糕的也只有那男人和黑衣人。
“我去找解药。”我正欲往外跑,刘义隆却拉住了我,虽然他此时已经孱弱到只能在我手上打一打以示阻止。
“不必了,我撑不住了,你把府里所有人叫来,咳,暂时不要让阿伊知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拼了命往前冲,生怕马庆之会阻挠我,“马庆之你去喊那些人!”
我真是拼了命在跑,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在想为什么要救刘义隆,在想真的救到他他会不会感激我,在想待会见到沉湎淫逸的那个人要怎么周旋,在想如果黑衣人出现了事情会不会真想大白,我想了很多很多,就是不敢想刘义隆死了怎么办?
也有可能是我还来不及想这些恐怖的事情,不敢想如果他死了我将得到的下场。
湖面死气沉沉,但是招揽客人的小船却一直停在湖心的红楼旁,我大喊着“船家,船家”,太阳越发势盛,湖光反射白光,闪得人直掉眼泪。
好不容易用眼泪盼来了那船家,把我送到湖中心,他却还要和我讨价还价,说是中午就来的客人要封双倍的价钱,我没有理会,丢了他几片金叶子,便匆匆上了船。
红楼白天还是有些客人的,那些大男人衣不蔽体,眼眶青黑,仍在和身边的娇俏美人琴瑟和鸣。那些个嫖客见着我,眼中都冒了光,大抵在聊着我是不是新来的,会出多少的价码。我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是以女儿身来这里的,也怪那船家都不提醒我,只顾着拿钱,但一想到刘义隆,便一不做二不休,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横眉冷对那些骄奢淫逸的公子哥,“老鸨!”
“呦,姑娘,您这是来做什么呀,这里可不是你这般打扮的大家闺秀能来的呀,呵呵。”
“不用废话,我要见丝月,一定要见!”我拿出一些金叶子,哗啦啦洒在她的面前。
“莫非姑娘有特殊癖好。”老鸨掩面大笑起来,那些看客也跟着嗤笑。“可是丝月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呀,而且,姑娘既然一心想见丝月,这点分量,哎。”
我没好气地笑了笑,感叹人的贪得无厌,把剩下的所有金叶子仰头抛撒给她,“我今天只带了这么多,不论如何,我一定要见到她!”
“妈妈,让她上来吧。”
听了这话,众人皆惊叹不已,如果这事传出去,不知会不会打消一众公子哥的欲望,还是招揽一批有特殊癖好的女子。
“进来吧。”丝月坐在房里抚琴,笑了笑,“不知小姐想听些什么曲?”
“我要见那个男人。”
“小姐不妨先听首曲子,说不定,听着听着,伐公子便来了呢。”
“人命关天的事,等不得,真的得不到。”那丝月仍不松口,满不在意地抚琴,“伐公子,伐公子,你肯定在的,求你了,只要你出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除了睡觉!”
“那若是只想和你享床第之欢怎么办?”只见那泼皮伐公子执扇从屏风后走出来,“呦,徐小姐,盯我盯的这么紧,想我啦。”
“呸,人模狗样,原来你早知道我是谁,上次故意不关紧门窗就是想让我听见,给我解药,卑鄙小人!”
他收了扇子亲拍着我伸出的手,“你刚刚明明说只要我出来,什么都答应我的。”
“除了什么床第之欢。”
“这个我不急,你迟早都是我的,我就要你陪我听丝月弹古琴。”
“那你先把解药给王爷府送去。”
“这个也不急,他死不了,反正你先陪我听琴。”他伸手把我拉向他身边,给我斟了杯酒,我可不敢碰,连忙推开,“我不喝。”
“美酒配佳人,你这样是暴殄天物。”
“那你把我当作一个不识相,不识物的粗人就好了。”
看着我来自灵魂深处的鄙视和白眼,他吃了鳖,不好说什么,静静地闭眼听琴,却一直拽着我的手,只要我有抽身的念头,便稍用点力,我叫苦不迭,只能凑合听曲子。
指尖如青葱,腕似白莲藕,手指下的阴柔余韵,细微悠长,如女子在亲唤阿郎,若是嘈嘈切切忽而转为轻挑满捻,又似女子的怨艾,丝月的确是个弹的一手好琴的一等一美人,但是眼看着太阳便要下山了,晚霞的余晖仿佛在昭示着时间俱往矣,刘义隆以后都无福消受着美景美人美酒了,想到这里,我更加自责。
我伸手在伐公子的眼睛前晃了晃,他勾着嘴角,趁我不备,伸手抓住我悬在半空的手与我五指相扣,我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这大概就是甲方和乙方的区别吧。
“丝月,我有些饿了。”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如果不开口,真是辨别不出在睡觉还是在听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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