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幕（1/2）

任何食物只要经过人体器官的化学反应，再反馈出来，那简直跟化学武器没什么两样。陈宥只要一想起昨晚那一股子又酸又辣的泡面味，那股从娜娜口腔里喷涌出来的气体——她最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吃那个口味的泡面。

为这，她几乎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了。现在实在太饿，开始闹起了“空城计”的肚子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效率。可是这个时间，食堂已经关门了。正纠结着要不要去附近商店买点吃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莫娜的电话。

“小柚子，我快不行了，现在跟你说一下我的支付宝和银行卡密码——”

“说人话！”正在图书馆里的陈宥，接通电话，快步走到走廊外才说道。

“我好像发烧了，好难受。你要不要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你等我一下，马上回去！”

陈宥回到宿舍，莫娜正趟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难受着，面泛红霞，身上盖着薄薄的凉被。

“量体温了吗？多少度？”陈宥放下书包，鞋也没脱便直接踩在床架上，看到莫娜泛红的脸整个埋在被窝里，掀开被子一角，手背在她额头上碰了喷，烫得吓人，忙推了推她，“快起来换衣服，送你去医院。”

莫娜睡得半梦半醒，浑身酥酥软软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也懒得动弹，“医院？不用不用。有钱人才去医院，你去帮我买点药吧。”

陈宥拿起她的洗脸毛巾沾上水，敷在她的脸上，“走吧，命重要！你这样子，光吃药可不行。”

莫娜实在难受得厉害，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坚强地挣扎着起了床。

两人坐上车，莫娜晕乎乎的靠在陈宥肩上，浑身滚烫，隐隐担心，“我不会死吧？老娘还没谈过恋爱呢！连初吻都没献出去，我不想死啊······”

陈宥好气又好笑地拍拍她，“你休息会，马上就到医院了。”

莫娜闭上眼靠在她肩上，才稍稍安下心来，又听见司机师傅说：“是流感吧？哎呀最近流感挺严重的，我今天都往医院跑三趟了，都是大学生，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身体。”

挂号处，量了体温，高烧39°2，莫娜戴上护士姐姐给的口罩，眼神充满了悲哀。陈宥正想安慰她，又听见她说，“刚丢了手机，这才几天，又是一笔大消费，最近毛爷爷跟我犯冲啊？”

陈宥表示理解，就随口问了句，“你买保险了吗？”

莫娜一听，顿时追悔莫及，连叹：“失算！失算！”

最近是流感高发期，也难怪急诊室大半夜的还这么拥挤。陈宥拿着单子在排队，莫娜靠在她身后，裹着长长的风衣，戴上帽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无助、弱小的气息。

值班医生是位气质样貌上佳的男医生，看着从学校毕业不久的样子，说话声温柔似水，原本恹恹的莫娜看到医生后，眼睛都在发光。

她突然懊恼地捂住脸说道：“哎呀！我没化妆！”

“来看病为什么要化妆？你偶像包袱也太重了吧？”

“你不懂我的通。你说，我问要联系方式他会不会给？”

陈宥耸耸肩说：“你试试。”

“你帮我问。”

“为什么？”

“人家不好意思嘛。”莫娜仗着自己生病，扮起可怜，“你就当照顾病人咯。”

“······”

说自己不好意思的人，结果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医生你单身吗？”

陈宥明显看到年轻医生的嘴角抽了抽，居然脸红了。很快恢复专业淡漠的神色。

最终确诊为流感，吊针还不够，需要一种名字比曼谷全名还拗口的流感药，一盒的价格抵得上莫娜平时一星期的伙食费，需要买三盒。莫娜心痛地捂住钱包，“我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