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第二天曙光透进来时，小琪醒了，去了躺卫生间，看到张华清没有被自己吵醒，突然一个念头跑出来，‘乘他没醒，赶紧走，不然早上肯定拉着自己去检查身体’

于是她偷偷拿上衣服悄悄地走出了卧室，换好衣服后，她写了字条。

走出大门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假，还好领班还是人性化的，听到她说感冒严重了，头昏脑涨的没办法上班就同意让她好了再去，果然工资低也有工资低的好处。

她来到医院，在取单处取了单子，当她看到彩超结果时，她感觉天塌了，大石头砸在了自己头上，眼泪一下子塞满眼眶，人很多，她不能丢人，不能，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来的，站在后门无人的角落，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哭了多久她不知道，直到没有了眼泪，她才擦了擦脸。她感觉自己什么都不能拥有了，对好生活的追求，对幸福的迷恋，对未知事物的好奇，都是来生的事情了，她接受不了，面对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腿发麻了，她才起来，在卫生间洗了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许久，她终于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不能一副苦瓜脸，我还能走，我还能吃，还能挣钱，还可以照顾自己，我还能做很多事情，有些人眼睛看不到美丽的世界，有些躺在床上出不了门，甚至有些突然的离开，比起他们，自己还是幸运的，她会过好剩下的每一天。’

片刻后，镜子中的小琪看起来由沮丧的脸变成了无表情的脸，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感觉心里的重石轻了些之后，她去了门诊室外排队。

她进去把检查单给中年男医生看了后，医生抬起头来看着小琪，打量了一下才说“年龄还很小嘛！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他像是在问小琪，又像是在问自己，更像是惋惜。

小琪刚刚平复的情绪被这一句话击中了，再一次透着冷风似得层层下坠。

“医生，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医生在小琪身后扫了一眼，似乎在找家属，而后又看了看数值，“至少中晚期，静脉有个血栓，先给你开点药，控制一下，吃三个月你在检查，要是控制的有效果，就继续吃，吃到可以做手术了，就切除脾，你的脾脏肿大厉害，血小板这几项很低，伴有贫血，预防吐血……”

小琪接下来的她都没有听进去，回神时，大夫正在安慰她“你还年轻，不要担心，不要有压力，要心情好，对病情才有利，不要劳累，保证休息好，知道吗？”

“嗯，知道了”小琪说话的声音都变的沙哑。

“饮食上一定要注意，不能吃刺激性的，硬的，果皮，要补充营养，多吃有营养的，多餐少吃，慢吃……”

小琪走出医院时，腿都是软的，她感觉自己跟行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如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自己身处在结界之中，能看到外面的人，却接触不了。

这时候天已经放晴了，她顺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观察着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遇到老人会想:他是不是也曾经历过这种病痛的折磨？遇到年轻人会想:他是个健康的人，会在想什么？要是也在生病，他是不是比自己勇敢坚强？遇到小孩会想：要是一直那么快乐该多好？’

直到小琪累了，饿了，她才停下来，在饭馆里吃了饭。吃完后她打开手机，提示音连着响，张华清打过五次电话，十余条信息，信息看完之后她拨通了张华清的电话。

“你在那里？干嘛关机？知不知道我在找你？”张华清说话听起来很焦急。

“手机昨晚忘了充电，没电了刚充了会儿，别生气嘛！”

“留下一张自己有事先走的字条就走了，把我当回事儿了吗？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帮你去办的？是不是逃避检查呢？”

“你睡的那么香，我想让你多睡会儿，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去宿舍里了，怕上班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