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认祖归宗（2/2）

“你如何知晓？！”天帝变色。“神仙都知，寒冰休妻，她乃自郁而亡。”

“我们冥灵族，素会御魂，你那日化作丫鬟，给姐姐羹汤，我正在场。”

“原来你千方百计接近我，竟是为了报仇。”天帝黯然道。

“不错，看来，你手中的命数，竟不止，姐姐，还有姐夫寒冰，还有这密室中的桩桩件件吧。”事已至此，我丝毫没有惧色了。

“你还知道什么？”天帝眼似铜钟，透出阴森的狰狞。

“这帛页！”我攥着那落在我手中的帛页，“这是婆罗经的帛页，姐姐托着婆罗经给姐夫时，我也在，她说是缙云神君赠予寒冰上神的，修习可以长修为，斩妖除魔，当时犬戎族强悍，正是天族隐患，寒冰当时还是草木之神，非常之时，草木皆兵，必是责无旁贷，接下了这帛书，可是，今天看来，当时还是缙云神君的您，怕是故意，将这首页帛纸，隐了下来！”

“不错，那是寒冰罪有应得，他若好好做他的上古之神，我又何以动他？可他偏偏受众神推举，试图兼并轩辕，成为天地共主，可是这个天帝之位，本来便是倚靠我族势力支撑的，本便应该是我的，他来抢，我难道就该拱手相让么？”

“我本来还只是猜测”我冷笑道：“原来，竟是真的。”天帝见我竟是套他话语，不免面目更为铁青，似要用魂飞魄散之刑与我。我接着问道：“既然都揭穿了这层纸，可否让我死个明白，就算寒冰咎由自取，那我姐姐又有何辜，缘何害她至死！”

“你既已都猜到，何必多此一问？”天帝也冷笑道：“那日情形，你也是在场的，看的还不够真切？寒冰正跟瑟兮族水苏卿卿我我，被你的姐姐撞个正着，你姐姐用仙术伤水苏，而寒冰为了证明对水苏的情谊，便还了一招，却不料动了你姐姐的胎气，当场疼痛难忍，瑟兮枯叶姑姑将她送到青綄殿，她便早产下了两个妖女，寒冰见你姐姐所产，竟是妖女，便定了她私通魔界之名，将她废黜幽禁，而我，只不过，帮他推波助澜一把而已。”

“怕是你想毁尸灭迹，掩盖自己的罪行吧，姐姐何以产下妖女，你自是心知肚名。”

“所谓仙魔之子，必为妖，那时起，我便知道，寒冰已入魔，我的大计，可以实施了。”

“全是你种下的业障，你才是真正的魔鬼。那瑟兮族的公主，长老，还有水苏，还有瑟兮全族，恐怕也只是你的一步棋子吧？！”

“她们全是傻瓜，”缙云天帝狂笑，“寒冰枉被尊神，却入了魔界，还对我言听计从，我说瑟兮要谋反，让他去做间谍，他果真去了，还与水苏，种下一段孽缘，后来我知道他已入魔后，便问他瑟兮是否如我所言，私囤兵器，意欲谋反，他却告诉我，瑟兮并无反状。

可是他说的，又有何要紧，我自是与瑟兮公主相合，知道瑟兮的风吹草动。于是我秉明了父帝，说瑟兮新制大量丝竹之器，在瑟兮族，丝竹即兵器，父帝素来爱疑，便想借中元之宴，剿灭瑟兮全族。

那日，瑟兮御瑟、吹笛、弹琵琶，均未用仙术，可是我都用寒冰之术为那些丝竹之器加了凶险，父帝被一丝音而伤，便更加信我所言，怒而宣布瑟兮谋逆，而我便趁那一瞬间，将丝刃用冰术逼入了他的元神处，他当场灰飞烟灭，而我便以瑟兮杀天帝为名，诛了他们全族，只可惜，一念之仁，让瑟兮公主抱着未满周月的墨竹跑到了司命处。”

“原来，修习寒冰术的，不止寒冰上神，你是更出其右了。”仙之将死，其言也善。天帝或许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于他之手，所以对我供认不讳。

“聪明，所以我这么喜欢你，”天帝道，“当时，父帝殒神，众神推举寒冰，我便逼出了他的魔性，獬豸与司邢会审数月，确认寒冰上神已入冰魔，遂将其封印十九地狱，上至炼火，更名‘韩冰’冰魔。我自然，得登大座。”

他长篇累牍、罪恶昭昭，说完对我施刑，如果我不是错觉，他竟似有不忍之色，但终施下了魂飞魄散掌，却于快落到我头上时，说道：“你已有了我的血脉！”原来，那时，我腹中已有椒图。后来，他便用万年寒冰，建了这座冰冷之宫，我和后来出生的椒图，相依为命，六百余万年。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那这样说来，天帝既也修了寒冰婆罗经，他的子嗣，岂不也是妖了么？”未化继续挖空她的‘漏洞’。

“的确如此，自饕餮起，皆为妖。”岁暮道。

“怎么可能？”化雪说：“墨竹可是上神，还有您的儿子，椒图，也是上神。”

“墨竹在司命落樱宫六百万余年，深居简出，道行修为，自是出神入化，由妖升神，也是几百万年历得无数劫数所致，而我的椒图，跟墨竹同病相怜，也是因为他们不得天帝欢心，才因祸得福，皆位列神班。”

“原来如此，”未化与化雪，跪拜神位，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