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丝竹修仙（2/2）

“我，我，”水苏总没有颜面说自己贪睡忘起，嗫嚅半天说不出理由。

“她在我殿中侍奉，今日晚起。”墨竹这话，似是真实景况，可更多的却是引起仙姝无尽的遐想。

“无故晚到，罚正常茶值外，牧马三日”，司律道。水苏心想，我不过迟到了三秒，却牧马三日，这牧马一值，却不知是何值，难道是弼马温？那也不错，可以同马儿一同驰骋天宫外，也乐得逍遥。想着，自己便舒心笑了。墨竹近日因为流言不绝于耳畔，从未见美人含笑，今日这红颜一笑，可倾天地：想着你既然爱睡懒觉，以后日日这样来也好，还可得一欢笑。

众仙姝散了，水苏也先去奉茶值了。墨竹正转身，司律叫住他：“你今日又无端破天帝结界！这禁怕何时能解啊，”见墨竹只是笑而不言，便更加严厉道：“我的祖宗，你少给我惹些祸吧，你这一出，天帝必又要谴责于我，你当积积德，就老老实实在青芜殿，面壁三日，只三日，就好，我去天帝面前，也好言语。”“多谢司律不罚之恩。”墨竹一倏身已不见。

三日后，本来仙姝可以换值休息时，水苏才体会到她所谓弼马温的好差事，是何等模样，原来除了牧马，还要清理膘肥体壮的天马排下的秽物----粪便。那可是九万匹天血宝马呐。水苏又无仙力，只靠区区人身之力，捏着鼻子一一小心清理着，岂止三日，怕是她三十日也交不了差。

墨竹少不得又偷偷溜出宫来，为她助力，也不忘借机劝学：“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仙到用时方恨少”墨竹不厌其烦地谆谆教导着：“这次我帮你，下不为例，回去你可要好好跟我修炼，好早日位列仙班。”水苏，自是不敢反对，一口一个答应。

回到殿中，她臭气熏天，不忍自闻，正待回麝熏殿沐浴更衣，墨竹却生生拉着她，说：“时辰尚早，先背诵一下《创世谱》与《御云诀》”，水苏看看窗外，明明已月黑风高，何来时辰尚早，而且，他这殿中，被仙姝熏香得仙雾缭绕，和她通身臭味掺和，不知是何等味道。

“你就不嫌我臭么？”水苏弱弱一问，

墨竹笑言：“我与你，本便臭味相投！快，别找借口，快修仙！”水苏悻悻卧坐案边地上，心里说着：“修仙，修仙，我看你是着魔了！”但因为最近受的惩戒不轻，又不敢反抗，只好拿起两个竹简来，摇头背诵。

转眼月余，水苏每日只要是在青芜殿奉茶，便要背各种仙经，若去别处当值，回来也要来青芜殿，御习仙术，还要学各种丝竹之音。那断瑟，她与墨竹，一人一半，日日修习。“仙术，要学以致用！”难得休息时日，墨竹也要拉着她到院中，一招一式，舒剑展脚，吹箫御瑟，水苏便每日忙得头晕目眩、脚不沾地，每每便趴在案上睡着了，少不得第二日又迟到。

“人都道，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可是我觉着，做仙，可更是难上加难，做个合格的神仙，便难于上青天了。”水苏仙性未悟几分，这哲性却越悟越深，但她因为日日得墨竹护送，其他仙姝欺负她的机会少了，她也忙中作乐，性格倒一日开朗一日，不似之前弱柳扶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