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断肠，死亡（1/2）

凛冽的风，刮过祁安然脸庞，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祁安然惊慌，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终究是徒劳。

异能，依旧没有反应。

她苦笑，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还想着，这样设计的城墙，要是有人摔下去，一定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最后自己会因此而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白裙翩跹，如断翅的蝴蝶飘落尘世，身影凄清，绝美。

坠落间，祁安然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接近，眼前走马观花般掠过许多景象，有她前世的，也有重生以来的，一件一件，如默片电影在脑海里回放。待所有景象播放完，其实现实中只过去一瞬不到。

接着，她恍惚看见一些零碎的画面如破碎的镜面般，在脑中一块块拼合复原。

她看见……九霄寰宇，山川河流，看见日月迁移，星辰斗转，看见从前一切一切的峥嵘岁月，转瞬，那些记忆碎片却又支离破碎，如细沙在指缝间流失无可逆转，想要抓住哪怕一星半点，却只是徒劳。到最后，脑海中留下来的，仅仅只有一个男子，眉目柔和，嗓音缱绻低沉。

他说：

“凰姑娘，我愿带你手摘星辰，丈量长风。”

他还说：

“凰姑娘，我并不总是个一丝不苟的人，我也会迷路。灼灼青山，悠悠流水，大抵都成了陪衬罢，我早已，迷失在你眼里的浩瀚星海中了。”

最后，那星目朗眉的男子，与那一夜艾尔布斯雪山上的男子，身影交叠、重合。

“汝若日月星辰，却不若日月与星辰之遥远，暮晓，你总是在我心尖尖上的。

“更何况，日月之光，星辰之辉，灼耀寰宇，而暮晓的一颦一笑，一回首一挑眉，一切的一切，都只属于我陆某一人罢了。”

最后，所有的缱绻温柔，山盟海誓，统统化为一句话：

“凰暮晓，我心悦你。”

祁安然的瞳孔一瞬间瞪大，她嘴唇颤抖，声音飘散在风中：“……怀瑾……怀瑾……”

最后，她怦然落地，四肢百骸传来崩裂的痛楚，木刺深深地插进她的血肉、骨骼，肩膀、腹部被两根粗壮的木刺捅出了两个极大的血窟窿，大滩的血迹自其身下蔓延，将白裙染红，勾勒出一场血腥的视觉盛宴。

穿心，断肠。

丧尸被美味吸引，顿时一拥而上，撕扯祁安然的衣服，啃噬祁安然的皮肉，有的地方很快便露出森森白骨。

祁安然意识朦胧，彻骨的疼痛，让她恍然想起前世身死之际。

季络卿如一头暴怒的狂狮，眼眸猩红，火系异能不要命了一般朝祁安然周围的丧尸砸去，炽热燃烧的火焰形成火圈，为祁安然开辟出一小寸安身的天地。

丧尸暂时退却，阳光没了阻拦，皆笼罩于祁安然的身上，祁安然艰难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又无力地闭上。嘴角流出的鲜血尤为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