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代价（2/2）

“嗯哼！”泰阳咳嗽一声之后，“真没事！”

“老兄，看你不在状态啊！”男的说，“刚刚是我开快了点，但你也不至于打了那么多声喇叭都不让道啊，要撞到你才反应过来。”

“啊！”是这样吗？他刚没注意，既然别人这样说，加上自己只是被吓到一点，倒还真没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哥们，这样开车不行啊！”

“以后开车集中注意力啊！”

……

泰阳已经尽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了。但是对于是怎么回到家的他还是有点恍惚。回到家之后，他跟小叔说起了老山翻车的事情。没想到小叔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从小叔的口中，他知道警察上来了，确定全车人无一生还。初步确定车祸的原因是前两天下大雨导致的洪水冲撞大桥，本来已经老旧的大桥在持续冲撞下今天断了。但这个结果很多人是不认同的。

泰阳突然想到昨天回来的时候路过那座桥之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大桥会不会突然断了……

想到这，他突然狠狠地摇头，似乎想要甩掉某些东西似的。

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难道这真的是代价吗？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怕了？”小叔在泰阳摇头到时候就看着他了。因而他是看着泰阳的脸变得难看的。苍白？面如死灰？用来形容泰阳此时的脸都不为过。

“车上总共有多少人？”泰阳调节了一下心理，感觉缓过来了些之后问道。

“十多个吧！十二个，还是十四个。”

“加上司机？”

“好像是吧！”

“这么多。”泰阳尽量控制自己的恐惧，不让其爆发。但实际上他想要发泄这种恐惧。但他知道没法发泄。只能拼尽全力控制。

“这有什么办法，这么大的洪水，那么高的桥。”

……

临近中午的时候，泰阳的父亲回来了。从地里干农活回来了。还背了一大堆各种东西回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感觉父亲那么亲切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抱过父亲，记忆中似乎也没有父亲抱自己的画面。但此时此刻他是多么想抱一抱自己的父亲。

因为没有钥匙（好像是从上初中之后就很少拿家里的钥匙了），所以之前泰阳一直在小叔家。因为没法进去也没煮饭。父亲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姐姐都有自己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了，但他们还要为自己的学业各种奔波忙碌。这父亲又忙碌了一大早上，回家之后还要自己做饭。泰阳想想心里一酸，眼泪顽皮的想要跑出眼眶。幸好泰阳机智，只是抽一下鼻子，眼泪便被吓回去了。

帮着父亲把从地理摘回来的各样吃的吃不了的都拿回屋后，便准备去烧火煮饭。这时，父亲问道：

“没得车出去？”

“嗯！”

泰阳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他要怎么说？

本来想好了语句的，但是要他直接说“好恐怖，今天班车翻车了”？他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父子之间本来话就挺少的，这个时候就更不可能有多话了。

吃完午饭之后泰阳还是搭着顺风车离开家里了。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发生，有顺风车搭一定会让他高兴又可以节约车费了。但是这次没有，心情沉重的从另外一条路到了县城，赶上了晚上的火车。

再一次回到熟悉的城市，一种奇异的好似回家的感觉。悲伤真的要逆流成河了。半年没回家，暑假也只是回去住了一个晚上就走了。生他养他的家乡，他却成了一个过客。而隐入城市大海的他只是一小小的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