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神色黯然（2/2）

怜叶立在一侧，很是疑惑，时间越过越久，悯枝却还没回来，她不禁有些焦灼了，这悯枝姐姐到底是去取什么衣衫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有了这一层担忧，便时不时地支着耳朵听一听，外头的动静。

烛花暗了几暗，怜叶取了剪子将那烛心剪了一剪，那烛便又灼灼烧了起来，韩凤霞眉目微沉，并不说话，帐子里一时便静得吓人。

许是过了半个时辰，帐外才听见了脚步声，悯枝毫不设防地掀帘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韩凤霞坐在正榻上的身影，听见她回来并不动声色，只悠然地晃了晃案上白釉绘了桃花细雨景致的茶壶，道：“怜叶，去添些茶来。”

怜叶看见悯枝回来，刚想说些什么，听见韩凤霞唤，便住了口，上前取了茶壶，转身向内帐里添茶去了。

悯枝看着眼前的情形，到底是做了亏心事，心中有些惴惴，上前请安，道：“奴婢回帐子里取件外衫，不知娘娘回转，请娘娘恕罪。”

韩凤霞半握着手中的茶杯，望着那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茶叶，语气幽凉，“无妨。”

悯枝俯首谢恩，刚要起身，又听见上首韩凤霞语气沉凉，听在耳中，无端地起了些颤栗，韩凤霞道：“先别起着起来。”

悯枝刚欲起身的身子又矮了下去，俯首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韩凤霞终于舍得从那茶盏上挪开视线，转了转头，目光便落在了悯枝身上。

悯枝虽然低着头，却仍能察觉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身体便陡然一惊。

韩凤霞望着俯首叩拜，手背贴地，额头紧紧贴在手背上的悯枝，低低地叹了一声，道：“悯枝，你可知罪？”

悯枝心中猛然一惊，恍然抬头道：“奴婢不知。”

直起身来，直直撞进了韩凤霞幽凉如冰的眼眸里，心里那一惊之后便又添了一分冷意，莫非，贵嫔娘娘知道了？

韩凤霞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虽幽凉，语气倒是软了几分，道：“悯枝，你服侍本宫这几天，应该知道，本宫是个有一说一的人，有人对我好，我便能多出几倍的心思来还，有人存了要害我的心思，我也决计不会轻饶。”

悯枝更是慌张，心里乱成一团，却仍旧咬着牙，道：“奴婢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还请娘娘明示。”

韩凤霞瞧着她死不悔改的模样，很是叹了口气，从袖口中摸出一个物什来，拿在手中细细摩挲，那物件在烛火的照耀下，本是锋利幽寒的刀刃上竟泛出些柔和的光芒来，看着倒是一点都不吓人，悯枝瞧见了，却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讷讷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韩凤霞摩挲了一会儿，才望向悯枝，道：“这东西，你可认识？”

悯枝这心中如锅中乱粥，咕嘟嘟沸成一团，一双眼睛只晓得盯着那东西，脑中不知想些什么，口中到还是死不承认，“奴婢……奴婢不曾见过……见过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