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杀人的刀（2/2）

乌衣巷口夕阳斜，往事如风何人说？

等到韩凤霞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皆是拿着火把的下人，怒视汹汹的把她包围起来。

她抬头看到那个白衣翩翩的人走出来，忽然她上前了一步，却又停在原地。

陈工五官比往日更冷，眉眼疏冷盯着她：“祖母已经走了，你满意了？”

满意了？

韩凤霞踉跄了一下，她忽然露出一抹笑，声音淹没在夜色中：“我若真想动手，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疼痛丝丝缠绕她的心脏，慢慢收拢捏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仰头看着凉透的夜空，明明她给的就是救命的药，不可能会出事的。

韩凤霞吸了吸鼻子，将泪痕逼退：“我要见外祖母，让我见她。”

她不信，不信她老人家会死。

一定有别的原因，一定有。

“放肆！尔简直是魔鬼！”

王大夫人怒气冲冲走出来，现在她已经知道在柴房发生的经过，虽然愤怒素瑟那个丫头办事不利，可也着实后怕了一番。

那个丫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由拿捏的对象，她一旦动手就能杀数人。

不能再留下这个祸害。

大夫人表情严厉：“来人，将毒杀太夫人的祸首拿下！”

即便是王太夫人那样的人物，在当年处理洛姬的时候，尽管十八那丫头受尽宠爱，不也依旧没有手软吗？

“母亲！十八才回来，这一切环环相扣，难道母亲不奇怪吗？”

大夫人咬牙，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你放肆，竟然敢质疑你的母亲？”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重重落在陈工的脸颊，通红的五指印异常明显。

他偏过头，三千发丝贴在脸上，挡住他如墨的眸色。

哈！

陈工忽然痛恨自己学富五车，游历诸国，却无法在这个时候帮她。

却也觉得可笑，明明看透了这一切，也只能咬碎了往肚子里面咽。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祖母在世说过的那一番话，在家族大义跟私人情感之间，他要做出抉择的时候，才会成长，才会明白当年祖母的心情。

那个时候陈工不信，觉得如果换做自己绝对不会做糊涂的选择。

可如今，他站在王家最前面，被家族推着站在小十八的对立面，手里拿着一把屠刀的时候，才明白世间为何多的是生不由已。

哈哈，他忽然扬天大笑，狂放不羁的姿态，着实让四周的人都看呆了。

陈工甩了甩袖子，眸色已经如常：“母亲，她不单单是十八，还是公子姬妾，您没有资格动手处置她。”

大夫人冷哼：“动手！”

她根本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只要人死了，一切都好说。

不管是谁的姬妾，到时候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跟王家为敌。

有的时候，利益才是最大的正义，旁的又算什么？

韩凤霞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没有用，她目光落在陈工身上：“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

她开口说了一句话，鲜血便藏不住从她嘴角溢出来。

咳咳，她弯腰剧烈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

恐怕不用大夫人杀自己，她就已经要死了。

这样也好，死了也好。

这辈子她再也不用活在仇恨当中，不用被往事缠绕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