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议和（2/2）

恨不得直接把人重新塞回公子府邸。

他一直都在愁，这样身份的女郎如何嫁出去，除了带上丰厚嫁妆之外，似乎没有办法。

可现在岑尚伦发现韩凤霞的女儿身份，不但没有怪罪，还封了夫人。

简直就是大喜。

韩凤霞捏紧手里的青铜剑，她没有动，静静的看着鲁二：“我回来，不是为了当岑尚伦的夫人。”

空气瞬间安静。

鲁二刚刚欣喜的心情瞬间破灭，他松开手：“明明决定要复仇，为何要拼命猎狐？那家人与你何干！”

韩凤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低下头不说话。

半响后，她才开口：“我听鲁钱说你娶媳妇儿的聘礼攒了不少，很丰厚。”

鲁二语气冷淡：“与你何干？”

韩凤霞笑了，她看着面前邋遢的汉子：“既然决定娶媳妇儿，好好换一身裳，不然就算有丰厚嫁妆，也不会有女郎跟你。”

“说这些作甚，总比你以后嫁不出去强。”

“回去吧。”

韩凤霞认真看着他：“回去拿着聘礼娶一个媳妇儿，生一个大胖小子，定居在黑山也好、渝州也罢。总之不要待在我身边。”

她一旦开始动手，就没办法回头。

“废话忒多。”

鲁二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小声开口：“你要查的人住在王家那条街，仰望王家鼻息活着，有个儿子喜食五石散，经常流连淮河一带妓馆。”

“知道了。”

韩凤霞垂眸看着手里的青铜剑，可惜不是她那把，真想看到他们的鲜血沾染在长剑上的模样。

她眼神沉沉，缓缓开口：“帮我取下面具。”

千户营帐。

鲁二手里拿着工具，他低头看着她：“你伤未痊愈，当真今天就要去？”

“我的时间不多。”

韩凤霞不确定岑尚伦有多少耐心，她需要加快脚步。

一个时辰以后，夜色将至。

韩凤霞摘下面具的那一刻，混恍如隔世一般，有多久她的脸没有见过光明？

她站起来走到水盆边，看着里面的倒映：巴掌大精致五官，肤色白皙、樱桃小口，漂亮的眼睛微挑，眼角透出一抹娇媚。

韩凤霞恍惚了一下，伸手去触碰水里的倒影。

手指打破水面平静，那张脸变得模糊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收回手，眸光悲凉看着里面的人。

她眼眸变得通红，默念了两个字：母亲。

即便蒙上半张脸，那双灿若星辰的眸，依旧夺人心魄。

可那双眼漆黑寂静，沉沉的杀意比夜色更厚重，让人不寒而栗。

韩凤霞趁着夜色离开大营，朝着淮河而去，地方很好找。

夜里十里金粉淮河长廊，远远就能看到天空之下的繁华，这是世人都称颂魂牵梦绕过的地方。

她一路飞快前往，入眼辉煌灯光挂满长街，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韩凤霞站在屋檐顶端，看着久违的繁华，空气里透着脂粉熏香的气息。

这里的场景、气息，宛如她梦中的一样。

热闹喧闹，都不是她的。

韩凤霞眼弯腰匍匐在屋檐，隐藏在烛火照不到的角落，那双漂亮的眼眸妖冶专注盯着某个地方。

忽然云遮挡住天空的月亮，半响以后，屋檐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淮河最大的妓馆，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