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头出现了（2/2）

十一似懂非懂，过了半晌，回到了寺庙才突地想明白，兴奋道：

“姐姐，我知道了!姐姐是想看那位哥哥所以才偷偷出去的，对吗？”

我吃惊地望着她，没有开口，只是暗想：

看来现在孩子真没那么好糊弄！

“不是吗？”他眨着眼睛托着下巴，又是期待又是困惑。

“啊？”我呆呆开口，不知如何回答。

“大人说，姐姐喜欢哥哥的！所以哥哥才会来的呀！”他一板一眼向我解释着，见我依旧满脸疑问，却便学着大人般拍了拍自个儿脑门叹了口长气，望着我，继续说道，“看来是因为哥哥不喜欢姐姐，所以姐姐才不承认喜欢哥哥吧！”

听他一番话，我更是一头雾水：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那小子到底是谁，我又怎么喜欢他了呢？

正是苦恼，背后牛楚枫一声咳嗽，阿刚便将一包药送到我面前来。

“你病更重了，光靠那药不成，以后跟这一起服，晓得吗？”

我低头看了看捆扎好的药袋，干笑了几声，待到又换上笑脸，转身对他，说道：

“欧，那你以后注意不就好了吗？”

见他满脸无奈，我更是放肆躺下，翘起二郎腿，耍起无赖，道：“反正我也没地方去，就跟着你好了，所以这些还是你帮忙记着好了！”

话一出，牛楚枫脸上便是一沉，令人说不出的感到害怕。一旁阿刚捡起我丢落的药袋，木讷地站着。十一早已不再开口，只盯着脚底一片空地发呆。

空气寂静得叫人沉重。

“真是，”我又恢复往日嘻哈面容，拎过阿刚手里那包药，连同地上我的包袱们，挺直腰板，对着周遭没了表情的人们，“玩笑嘛！我牛楚楚才不跟你们住这儿破寺庙呢，就算死，也会离你远远的！对吧！”

与他擦肩而过，我下意识瞥向他露着窘色的面容，虽是齿间一笑，心却已似刀绞：

糟老头，你可知道，药已经撑不了我多久了，而你，还要把我推开吗？推开吗？

出寺庙时，又是飞扬的雪漫卷天地。都说瑞雪兆丰年，过了节的春色该是很美的吧！

我仰着脸任凭雪落在我的面颊化成冰冷的水刺激肌肤的每一寸。远处落下高大的人影，我不及观望便付之一笑，拎起物件朝山下走去。

哼着小调，摇晃着步子，身后碎碎的脚步却还是在。

“雪，你落啊落，落了个山林都白头；我啊，下了山，就找那酒鬼赛一赛，看谁先倒下，见那明天的红太阳，红太阳！”

转过身去，却又不见人影，困惑着，便佯装倒地。果不出所料，那人追上前来，俯身瞧了瞧我的死活。

看来并无恶意，见我还有着气，便将我背起，还拎着我的东西，刻意放缓步子。

趁他不注意，我悄悄睁眼，透着月光，见他凝脂如玉面庞眸前落下点点阴影，目视前方，仿若傲视群雄却又写着缱绻温柔。

他歪头轻瞥一眼身后，见我“酣睡”如初，便有恢复先前姿态，只是冷冰如霜的面庞也有了微微红意，在暖意的灯火之中，竟透着醉人的美意。

我贴着他的背，似乎能感受着他跳动的心脏，虽隔着衣物，却过分真实，连着我的心跳，将寒意的天地变化出几分春意盎然。

渐渐，他的步子越来越缓。

我知晓，已快至终点。

“将军，这——”

一男子如是问道。

他没有理会，径直带我走入了院落。

“大哥，你交待的事我查到了，”叶铭在目光落向我的片刻语气突变轻松，问道，“这，不是楚楚吗？大哥，怎么——”

叶锋开口，语气亦是坚硬，道：

“这个你无需知道，至于那件事，晚些书房再说！”

背上的我渐渐清醒，想起十一的话，再联想叶锋的反常出现。

上次，糟老头绑我的原因我还不清楚，可出来时，叶锋却正巧在那儿，加上十一说是牛楚枫以为我喜欢某男子才找那男人，难不成是因为先前偷看了慕言的信误以为是我的？

所以——

叶锋就是那位牛楚枫等待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