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象之说(1/2)
来到芸夫人房中,房中诸人却是乱作一团。长夜将军的长公子小予扬正窝在芸夫人的怀中又哭又闹。乳母站在一旁,手里端着药碗,拿着小勺正手足无措地想要给他喂药。小小的予扬才三岁大,又咳又喘,一口药喂到嘴里,呛得他小脸通红。我看着亦是揪心。见我进来,芸夫人只得将予扬交给旁边的一个小丫头,正是日前与我在花园中争执的那个。
“长公子可好些了吗?”我关心地问。
“喝了七八日药了,也不见好,急死我了!”芸夫人是个极美的女人,肌肤胜雪,秀发如墨。颊上两团粉云似春日里开得正好的桃花。只是近日忧心着长公子,眼下不免出现些乌青。她约摸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为长夜的第四房夫人,福气倒好,生下了长夜的长子。
“可是感染了风寒?”
“可不是吗!你入府的那天,淋了些雨。咱们鹿城里能请来的大夫都来看过了,就是不见好!”
“芸夫人也莫要太心急,孩童体弱,许是好的慢些。”
正说话间,小公子又剧烈地咳起来。芸夫人心疼得赶忙起身去将小公子抱在怀里。
见状,我也不便久留,忙起身拿出香囊,说一句:“那就不打扰芸夫人了!区区心意,望夫人笑纳!”
芸夫人也顾不上我,忙示意她房里的大丫环慎儿接过我的东西。
晚饭过后,天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芸夫人并未跟大家一起用膳,说是予扬突然发起热来。用完膳,大家便想约着一同去看予扬。
鹿城并不大,总共也就城南城北两个大夫,此时都聚在芸夫人房里。连城东破庙里那个卖狗皮膏药的落破和尚也被请了来。见我们进来,他三人对着我们作一揖,又去一旁议诊去了。
“情况怎么样了?”苜郡主问道。
“发了高热,一直昏睡着,药也喂不进去!”芸夫人焦急道。
“那大夫怎么说?”
“只说是风寒引起,一定得把药喂下去,否则烧退不了……”
忽听得一声轻响自耳边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却见晰夫人一手扶桌,一手扶着她的近身丫环谨儿,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你身子不舒服啊?”苜郡主问,“那就回房去歇着,正好大夫也在,先去给你把把脉!”回身又喊:“张大夫,烦你去给我们晰夫人诊诊脉,她有着身孕,可大意不得!”
张大夫应声随晰夫人而去了。
我跟在苜郡主与鸾夫人身后,来到床边。予扬兀自昏睡不醒,小小的脸蛋上因高热而呈现出两团不寻常的红。
“这可怎么好!”苜郡主伸手探了探予扬额头,“得想个法子让烧退下去!”
“已用冷帕子擦过两次身体了!”芸夫人眼圈也都红了。
一时之间,大家也都没了主意。窗外开始刮起风来,呜呜的声音更是听得人心慌。沉默片刻,那落破和尚起上前来作了一揖,吞吞吐吐道:“回各位夫人的话,这个……小公子如此高热不退,只怕不止是风寒的缘故……只怕是……只怕是……”
“是什么呀?你说出来大家才好一起斟酌!”苜郡主道。
“只怕是……”话音未落,突然冲进来一小丫头,焦急地大喊道:“不好了!晰夫人见红了!”
一句话惊得大家一跳。苜郡主赶忙起身,说道:“怎么会这样的?赵大夫,你也随我一起过去看看吧!和尚你留在这儿,照看小公子!”
我同鸾夫人本欲随苜郡主去看看晰夫人,苜郡主却吩咐道:“你们先回房吧,恐怕她现下也无力见人,明儿一早你们再去探望!”
回到房中也无什么事可做,窗外狂风怒吼,暴风急拍窗棱。洗濑完毕,才刚要歇下,却又听得门外有人叫唤。行儿开门与门外之人低语几句后,进来回我:“夫人正在前厅里等着藜夫人你呢,让你即刻就去!”
我慌忙披上一件外衣便往前厅去。都这个时刻了,什么事非说不可?莫不是晰夫人情况很不好?
来到前厅之中,苜郡主正与三个大夫说着什么。她穿戴整齐,应该还未回过房。我前脚刚进到厅中,鸾夫人后脚便跟了进来。她虽还穿着整齐,发髻却已散开来,想是也快要就寝了。一屋子的人,除了晰夫人与芸夫人外,都到齐了。
“你们来了!”见我们进来,苜郡主一脸凝重,“方才看过晰夫人了,大夫说有滑胎之兆!”
我与鸾夫人对望一眼,一时间也不知该接何话。
“和尚你来,把刚才跟我说的,跟二位夫人再说一遍!”
“是。”这和尚现下倒神色自若,毫无吞吐之象,“小公子高热不退,乃是邪风侵体所至,非寻常药物可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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