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送行（2/2）

顾玄明一直端坐在上座，没有一句话，不知在想着什么。

“原来如此。”门外的苏盏已将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她也明白了自己的“价值。”苏盏怕打草惊蛇，又悄悄离去。

不到两日，陆北渊就抵达了都城，还未换衣直奔皇宫。

原本繁华亮丽的皇宫此刻变得落寞，陆北渊一路狂奔，直冲向了后宫。

成王的新府邸还未竣工，他的后事便是在青屏院办的。成王深受皇帝宠爱，特允了青屏院可以披麻带孝送行。

陆北渊回京的消息也传到了众人耳中，朝堂上又是一片哗然。

成王的尸身早已被放入棺木中，令妃一边泣不成声，又一边帮陆南明整理衣服，她的神色黯然又很痛苦。

红木桌上的三炷香依旧燃烧着火热，可是春意又带来了一次寒气。

“令妃娘娘。”

令妃听到声音蓦然回头，一瞬间怨恨，懊悔，疼爱，所有的悲伤都席卷而来，她大步一跨到陆北渊面前，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殿内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陆北渊挨了一巴掌，什么都没说，慢慢的走到陆南明的棺木前，明明很近，他却感觉走了很远，犹如他和陆南明走过的那些年。

陆南明的相貌大多承了令妃，端正柔美，可偏偏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想到这，陆北渊凉薄的黑眸里染上了许多柔意。

“他从小喜欢你这个哥哥，以你为榜样，以你骄傲。我以为你可以保护得了他的！”

令妃的话就像是一把刀，丝丝拉拉的在陆北渊的心上划来划去，扎的生疼。

陆北渊默不作声，从手上拿下他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放入陆南明手中，望了一眼安静沉睡的他，向令妃施礼。

“送成王上路吧。”

春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本无声却滴在心里犹如铁钟，陆北渊一路跟随，走在陆南明棺木一侧。

“陛下，还请节哀。”宫墙之上的帝王望着远去的队伍，望着落下的雨，低声喃道：“轮回报应啊。”

身旁的高公公吓得不轻，“陛下为成王之事伤心，可切不可说这种话啊。”

景帝看了一眼高公公，讽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