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军（95）空军英雄们的趣闻、轶事（1/2）

空军英雄们的趣闻、轶事

歼击机飞行员们出国打空战，同美国的那些飞行老手较量了好几年，确实是饱经战火、见多识广、故事多多：

首批入朝作战的志愿空军在出征前，朱总司令亲临机场为他们送行。于是，飞行员们为总司令作了一次飞行表演，让总司令亲眼目睹新中国空军的飞行雄姿。部队在机场上搭了个检阅台，请总司令登台检阅。飞机滑上起飞线后，加大油门，机尾喷出强大的气流，竟然把总司令掀倒在主席台上！这一下可把大家吓坏了，摔坏了总司令可不得了！正当大家心急如焚之际，总司令却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眯眯地说：“好厉害的喷气式呀！”大家都为总司令的沉着、幽默会心地笑了！

志愿军空军里有个大队长叫刘玉堤，是个1938年参军的老八路，他曾经在朝鲜上空创造过一次空战击落敌机4架的惊人记录！

还有一次，他在空战中击伤了两架敌机，那两架负伤的敌机一面掉高度一面逃跑。后来在附近也确实发现了两架坠落的敌机。按说这应是刘玉堤击落的无疑。可是飞机着陆后，判读员判读刘玉堤飞机上的照相枪胶卷时，将胶卷冲黑了，没了证据。师政委拿着冲黑的胶卷问刘玉堤：“怎么办？”刘玉堤大度地一挥手：“算了，我以后再打。”在抗美援朝的空战中，他一共击落敌机6架、击伤2架。如果当时他对自己的荣誉计较一点，费点周折去寻找目击证人落实，算上这两架，那他就是击落敌机8架，抗美援朝空战中击落敌机的最高记录就属于他了！我们的这位空中勇士呀，能打仗，却不愿意去争个人的荣誉。老天爷照顾老实人，这个不计较个人荣誉的飞行员日后还是获得了巨大的荣誉：被授予“空军一级战斗英雄”光荣称号，担任了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获中将军衔。——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怪：不贪图荣誉的人，荣誉偏偏会自己找上门来！

螺旋桨歼击机部队里一位飞“拉—11”的副大队长王天保，在掩护轰炸机队轰炸大和岛时，紧紧保护着轰炸机队，和高度、速度、火力都远远胜过自己的美国最新式的f—86佩刀式喷气歼击机奋勇拼杀！居然一仗击落f—86 1架，击伤3架，创造了螺旋桨歼击机一举击落、击伤喷气歼击机4架的世界奇迹。连美国人也惊叹不已，连声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新飞行员蒋道平在战斗机上只飞了十几个小时，因前线急需，就急急忙忙地赶去参加朝鲜上空的空战。在几次空战中，他仅仅开炮8次，就击落了美国最新式的f—86喷气歼击机 5架、击伤2架，被人称为“空中神炮手”，获“空军二级战斗英雄”称号，成为当时空军飞行员们津津乐道的神秘人物。飞行员们议论道：“这小子莫非有特异功能？”

半个世纪后，我又在报上看到蒋道平的名字。原来是因为美国空军解密，披露了在1953年4月12日这天，他们的“首席三料王牌飞行员”麦克康奈尔被中国飞机击落。该飞行员跳伞落入海中，被美军的一架直升机救起。

这个消息引起了丹东市“抗美援朝纪念馆”工作人员的注意。经资料查阅，发现1953年4月12日这天，正是蒋道平击落了一架f—86。他们把当年的“蒋道平击落敌机评定表”和麦克康奈尔被击落和营救的记录相对照，又对当天的朝鲜对空作战进行了普查：当天苏联空军没打上；志愿军高炮部队这天没击落敌机；志愿军空军在这一天里只有两个人各击落一架敌机，其中一人便是蒋道平。从蒋道平这天击落一架敌机的空域来看，这个“首席三料王牌飞行员”应是蒋道平击落的。空军党委闻讯，又指派专家全面查阅、核实了相关的历史档案，包括调阅库存的蒋道平当年作战时的射击胶卷，并找到了当年的一些当事人调查、询问……最后认定：1953年4月12日，在朝鲜龟城附近的空战中击落美国“首席三料王牌飞行员”麦克康奈尔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飞行员蒋道平。为此，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司令部专门给蒋道平发出一封公函，确认当年击落美国“首席三料王牌飞行员”麦克康奈尔的正是蒋道平。

什么叫“三料王牌飞行员”？美军如此规定：击落5——10架飞机的，为“王牌飞行员”；击落11——15架的，为“双料王牌飞行员”；击落15架以上的，为“三料王牌飞行员”；首开这项记录者则在前面加“首席”一词。麦克康奈尔是“首席三料王牌飞行员”，说明美国在朝鲜的空战中，他是首开击落15架以上记录的人。对照被张积慧击落的戴维斯，他在朝鲜上空击落飞机14架，属于“双料王牌飞行员”，张积慧因此而获得“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如果当年知道蒋道平击落的是“首席三料王牌飞行员”，他肯定也要获得“一级战斗英雄”称号。半个世纪后才得知事情的真相，已是时过境迁，国际形势大变，空军也就没再向他补授什么称号了。

没想到不久，报上又爆出一则有关蒋道平的新闻。爆出这则新闻的并非蒋道平本人，而是上海一所大学的学生们。一天，他们意外地发现，那个义务帮他们管理学生公寓的老头儿竟是一位退休的空军副军长、大名鼎鼎的空军英雄蒋道平！

由此可以看出，建国初期培养出来的这位飞行员，是一个能上能下、能官能民，能过叱咤风云的战斗生活、又能过平淡无奇的和平岁月的神奇而又平凡的人。

在我初入航校时，我们的通讯教员、参加过轰炸大和岛战斗的蔡教员曾给我们这些初入航校的小学员们讲过“空中***”毕武斌的故事：他驾驶的轰炸机被击中起火后，拒不跳伞，毅然驾驶着火的飞机冲向敌人阵地。我在空军医院住院时，从这支部队来医院休养的一位飞行员又给我讲了“毕武斌披着大火冲敌阵”的故事，讲得更加详细、具体。所以毕武斌的英雄形象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历久不忘。没想到若干年后还会有续闻。我在一个刊物上看到这样一则消息：在大跃进后的三年困难时期，毕武斌生前所在部队得知毕武斌的老母亲生活有困难，就把她接到部队去供养。此时距毕武斌牺牲已经10年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10年间，部队的领导、干部、战士都换了好几茬，但部队没有忘记当年的烈士，又把对烈士的怀念转移到烈士亲属的身上。多么有情有义的“仁义之师”啊！

志愿军空军飞行员韩德彩，19岁时就在朝鲜上空打下了两架敌机。当时我正在航校学习。我望着《解放军画报》上韩德彩那光彩照人的照片，十分羡慕。心想：我已经17岁了，还没出“蛋壳”呢！到了19岁时，我也能打下两架敌机吗？

在我住院期间，韩德彩所在部队的飞行员告诉我：韩德彩后来又立了大功，打下了一个美国的“双料王牌飞行员”！那个飞行员跳伞，被我地面人员活捉。

40多年后，我又在报上看到后续新闻：被韩德彩打下来的美国“双料王牌飞行员”费席尔在朝鲜停战后，被我方释放回国。40多年后的1995年，他来中国旅游，竟然被他找到了韩德彩，并向韩德彩印证了当年他们的那场空战中的一些细节。此时，韩德彩已担任南京军区空军副司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