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军(47)赵科长又拉了我一把(2/2)
老指导员注视着我的眼睛,脸上露出勉强的微笑。
我什么也没说,听话地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转身就走。
回到房里,我拖开被子,一头倒下去,大白天睡大觉;还用被子把头蒙起来,躲在被子里无声地痛哭……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痛苦”!什么叫“悲哀”!
有人进来,问我:“小童,你怎么啦?病了?”
“嗯。”我在被子里回答。
“要到医务室去看看吗?”
“不用。”
……
躲在被子里哭够了,探出头来,见室内无人,又悄悄地爬起来。洗了把脸,就坐在地铺上发呆,心里默默地想着:什么“身体不大合格”啊,后来又没再体检,肯定是这个讨厌的“家庭成份”把我给害苦了……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凭我的家庭情况,政审可能会通不过。还是年少幼稚无知啊,考虑问题不周全,光顾着乐去了。这一下“脸”丢大了!……
我为什么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啊?……
可这又不是我自己挑选的,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个责任?……
我14岁就跟着党走,一直是要革命的,求上进的,我还不可靠吗?……
在组织的眼里我可能真的是不可靠,要不,为什么把我从机要科弄出来?……
赵科长不是说,“不要背思想包袱,机要工作不做了,还可以做别的工作……海军、空军都要招人,你还是会有前途的……”
对,我找赵科长去!
怀着一线希望,去到分区司令部,向赵科长倾诉自己的委屈:“你不是说我还可以去空军、海军吗?现在我检上了空军,却又不让我去……”
赵科长默默地听着。他想了一会儿后,说:“你的家庭有情况,但你本人没问题,表现也是不错的。我找直工科王科长去说说看。”
直工科的全称是司令部直属单位政治工作科,王科长是个高高个子、浓眉大眼的英俊男子,是赵科长的好朋友,两人常在一起说说笑笑,很是投机。我想,去海、空军人员的政审工作大概就是由直工科负责的吧。
我怀着希望、又不抱希望地住在招待所里度日如年地等着,等着……
两天后,老指导员又找我谈话。他眉开眼笑地对我说:“说你的身体又合格了,你准备去空军吧。”
哇,我差点儿要跳起来和老指导员拥抱!
我知道,这又是敬爱的赵科长伸手拉了我一把!
几天后,我们一行二十几个人(大约一半去空军,一半去海军)由一位去海军的老资格的连级干部带队(在这些人里面,他的年龄大些,级别最高,资格最老),乘敞篷卡车前往省军区。军分区直属队加上下属的两个团,近万人,只检查上我们这二十几个人,这使我们感到十分荣幸。
我背着背包,兴高采烈地爬上卡车,在同志们的一片祝贺声和欢送声中乘大卡车离开了镇远分区,满怀兴奋和希望地向省军区所在地——贵阳进发
坐在烧汽油的大卡车上风驰电掣地前行着,欣赏着高原的山山水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觉得眼前的路又亮了。
赵(玉瑞)科长,您是我的贵人啊!您对我的恩情,我终身难忘!
赵(玉瑞)科长,您现在在哪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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