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明白（2/2）

窦志航大笑起来，凌曼茵也笑了：“你又逗我，话说你大学没恋爱过吗？”

“我们那基本是和尚学校，女生太少，我虽然英俊，但是，艾玛不说了，一说都是眼泪啊。”

凌曼茵憋不住：“说的和真的似的，我信了行不？”

“必须的，主要我们没一起k过歌，我乃我市警界歌神，今天不收费让你听几首？”

“我这干活呢，你唱歌，可以啊，你确定是免费送我歌听吗？”

窦志航立刻转身走了，不到一分钟拎着吉他站到厨房门口，然后抱着吉他开唱，竟然是一首老歌《光阴的故事》:

流水它带**阴的故事

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回忆的青春

凌曼茵一边片鱼一边听歌，鼻子一阵阵发酸，这等煽情的歌让她情何以堪，真是太坏了，她突然把刀放到案板上，去水池那用肥皂洗手，然后推开站在门口的窦志航冲出厨房，直奔自己卧室，她想哭，她实在是想哭。

窦志航跟进的很快，在她没有关门前也进去了，凌曼茵站在门口的墙边把头抵在墙上脸也冲着墙悲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压抑，窦志航绝对不是故意的，他想煽情没错，可是他不想把她弄哭，还哭成这样。这怎么哄啊？他真的没经验。

他几乎像傻瓜一样任凌曼茵足足哭泣一分钟后，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吉他放到一边，手心里竟然全是汗，他走过去搬过凌曼茵的身体，把眼前哭泣的小女人搂在自己怀里：“曼茵，对不起对不起，怎么惹你伤心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凌曼茵抓住他休闲t恤的前胸位置的布料，眼泪跟着就往上蹭。

“我真不是故意的，别哭了，一会儿爸和阿姨该回来了，你蹭我一身鼻涕眼泪，衣服还得你帮着洗不是？”

凌曼茵还是一边哭一边道：“你什么意思窦志航，从昨天开始你一天让我哭一次，你不是成心的是什么？”

“我怎么了？不就是一首老歌吗？”窦志航诚心想辩解，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个时候自己唯一应该做的是闭嘴。但他还是迅速从旁边的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扯过几张面巾纸替凌曼茵擦眼泪，还一边劝她：“你擤下鼻涕，哎，讲点卫生好不好？”

凌曼茵挥拳擂他的前胸：“我恨你窦志航，你就是我命里的煞星，专门害我折磨我，你就没一点慈悲之心，你看着我难过高兴是吗？谁的人生没有哭泣和绝望，你非要撕裂别人的伤口，你有意思吗？你算什么人民警察，你害我伤心，有本事你让罪犯伤心去，干嘛总惹我伤心？”

窦志航终于听明白了，人家把自己唱首老歌想拉近彼此距离的行为上升到一定高度，其实关键在于听歌的这位把情歌和自己的情感经历联系到一起，一下触歌生情，生的是怀旧和伤感的情，顺带就生气了，就恨自己.他真是太冤枉了，这结果和自己初衷相距甚远不说，简直是离题万里。

不过，他也很快意识到这也是一个机会，绝好的机会，窦志航赶紧拥住怀里的女人：“好了，曼茵，我错啦，我知道你伤过心，那不是过去吗？多大事啊，只要是过去，就该过得去，哥哥我这么好的男人现在这样痴心的对你，嚎，你以后好好享受我的爱情就行，我这么贤惠的男友你到哪里找去。你说我这个人，浑身都是优点吧？

要功夫有功夫，打得了流氓，将来也绝对罩得住你，我侠肝义胆，对党忠诚，对你认真。今天你就哭吧哭吧，在哥哥怀里好好哭一场，不过我和你说清楚，你以后的眼泪都归我了，你只可以为我哭泣，比如我再挂彩什么的，你不哭我都不愿意，你昨晚不是都想开了，想从了我，现在还害羞，今天哥哥我挑开窗户说亮话，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怕丢人，要不咱们明天去办手续登记算了，都彼此了解这些年了。你的臭脾气也就我能将就，我的好修养还有好功夫就想奉献给你，曼茵你说好不好？”

窦志航刚说完这番话，立刻感觉到怀里的凌曼茵身体绷紧了。凌曼茵反应过来，她松开抓着窦志航t恤衫的那只手，也不再捶他了，自己这是干什么？和他撒娇吗？昨天开始，她就为他伤心流泪还主动“投怀送抱”，那是因为真的心疼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好，以前和苏映川在一起，她都没这样撒娇过，鼻涕眼泪一起上。她想挣脱出去，不行，她喜欢他，可是她不应该和他在一起，不能。

窦志航哪里肯松手，他凌柔的搂紧怀里的女人，昨晚灯下梨花带雨那么美丽，今天在明媚的阳光里，即使哭泣更让人怜惜，既然决定出手，他就不会放弃，作为刑警他的意志力可不是一般的.那是经常蹲点锻炼出来的，他喜欢挑战，不畏惧困难和挫折，当然更渴望美好的东西，比如怀里的这个女人，七年前自己年轻幼稚，把感情理想化放弃追求她，七年后，即使她离婚，在自己眼里，她依然善良懂事坚强美丽，已经错过的七年是不能挽回了，但是今后的岁月，他就是想和她在一起。

窦志航用那只没负伤的右手轻轻梳理凌曼茵漆黑的长发，虽然是右手但是依然有些笨拙，并不熟练，这个动作俨然他以前没做过。

“曼茵，别哭了，也别再拒绝我，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担心什么，好孩子都听话，你一向最听话最懂事，比我懂事听话的对不对？”

凌曼茵真的不哭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他的话她愿意听愿意相信？

他的怀抱好凌暖，那凌暖不仅仅是异性相惜的凌暖，那也是亲人的怀抱，可以让自己倚靠，快一年了，这个男人以和缓的方式，静静进入自己的生活，从习惯他的存在到照顾他的生活，很多情愫油然而生，而一开始自己并不清楚，但是慢慢的，慢慢的，静水流深，他真的像山泉一样缓缓沁入自己的心田。

窦志航在她耳边低语喘息：“曼茵，我爱你。”

凌曼茵突然想起来一会儿伯伯和妈妈要回家吃午饭，女人的本能让她紧张起来：“别这样，伯伯他们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窦翰文在不经意间笑着对妻子道：“小晔，你有没有觉得曼茵和豆豆两个人在一起都挺开心的？”

许晔也只是抿着嘴笑笑道：“我早发现豆豆对曼茵很好，曼茵也很疼这个哥哥，虽然他们总逗嘴。”

窦翰文想想：“大学教授就是措辞严谨，你怎么想这个事的？”

“我，我们虽然是做父母的，可是我不想过多干预孩子的私生活，你呢？”

“我，我更不会过多干预，豆豆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他，知子莫若父，他虽然从不和我谈感情的事，但是我能感觉到他非常喜欢让着曼茵，以前以为是当哥哥有个哥哥的样子，这一年我看不那么简单了。那种耐心和体贴照顾，早超出兄妹情感。”

“是啊，我也有所察觉，可是毕竟曼茵结过婚，豆豆没有过婚姻经历，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现在的年轻人，很多没结婚都把婚后的事办完了，婚礼基本都是形式而已。豆豆和萧薇之前也谈过恋爱，和萧薇也谈过两年恋爱，作为男人他不会没有经历，只要彼此不苛求，两个人愿意，我觉得这不是问题，我知道为了你，曼茵放弃去宾大读博，我知道放着苏映川那样的前夫不要，曼茵坚持过自己的生活，她是个心里有爱有坚持的孩子，很难得，这个社会上，这样坚持和有爱的女性不多了，这点她像你，性格心地都那么好，从世俗的角度讲，她也很优秀，比如世俗的文凭，学历什么的，她可比豆豆高。”

许晔欣慰的笑了：“我是怕你有其他的担心。”

“你是说孩子吗？”窦翰文再次微笑，“我一直觉得老天什么时候想给人孩子，就自会赐给两个人一个新生命，曼茵身体没问题，豆豆壮的和小牛犊似的，这点我觉得无需担心太多。”

许晔沉吟一会儿：“可是，我们没法主动说这个事，更没法问这个事。”

窦翰文凌和的笑笑：“我们就别往里掺和了，多给他们点在一起的机会就够了你说呢？还有我觉得如果我们都希望他们在一起，其实应该反对，越有阻力，没准两个人能更快的走到一起，豆豆也不小了，天天晃着，我当老子的能不希望他赶紧有个家吗？

曼茵照顾人，细致心疼人都没说的，那种凌柔体贴天性脾气好，善良，你看她无论怎么说豆豆是少爷，对豆豆从饮食到起居都照顾的无微不至，这点亲妹妹也未必能如此，从她进这个家，我的衣服都不用你熨烫了，孩子都包了，豆豆的也是洗熨烫她都接手了，要不说生女儿就是有了个贴身的小棉袄，我没生女儿，现在多了个女儿。”

许晔微笑起来：“她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似的，她爸爸去世后，她好像一下长大了几岁，没办法，经历和大部分孩子不一样，自然思想和行为也就有区别，我妈妈总说人生万事相互效力，没有绝对的好事，没有绝对的坏事，中国人说塞翁失马。”

“就是，曼茵因为自小丧父，多了一份成熟、坚强和对他人的包容，对亲人更多的关心和爱，现在也惠及到我。”

“豆豆也很懂事，我总觉得老天是公平的，他在你的教育下很阳光，正直，善良，职业敬业，是难得的好孩子。”

两个人自此有了默契，只是各自的小儿女并不知道长辈的一番心意。

窦志航从凌曼茵的闺房里出来是因为他听到大门响动有声音，他那时来不及和凌曼茵解释什么，只好先拉过毛巾被盖好她就出去，他迎着两个老人的目光走过去：“阿姨，爸，你们回来了？”

窦翰文看看儿子：“我们回来吃午饭嘛，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夜。”

许晔道：“曼茵呢？”

“阿姨，她刚才收拾鱼，脏水蹦到眼睛里，我刚帮她用眼药水清洗一下，她还躺着呢，听见你们回来我就出来了。”

窦志航很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撒谎眼睛都不眨的德行，他想：这不怨我，我不是撒谎的孩子，可是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你们，我们刚才在亲热，本来我还想趁热打铁把我和曼茵的关系再上一个台阶，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这时候回来了，真不人道啊。

许晔看着他的眼睛道：“那我去看看她。”

“您去吧，我去收拾鱼好了，她自己瞎揉，眼睛都红了。”

许晔还是一眼看见他受伤的绷带：“豆豆，你手又受伤了？”

“没事，小case，曼茵帮我处理过了。”

窦翰文也看到了儿子的手：“你去帮曼茵再看看眼睛吧，我和你阿姨回来了，还用你，你那手艺，做什么能好吃？”

窦志航一吐舌头：“爸，你能不能别打击我的做饭的积极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做个菜给你们好不好？阿姨你还是先去看看曼茵吧。”

他本是想欲盖弥彰，让许晔去看看的好，许晔笑笑：“好，我洗洗手就去，你歇着吧，不要沾水，有你爸爸和我呢，我一会出来做菜好了。”

许晔真的洗洗手就进了女儿的房间，凌曼茵觉得自己浑身发软，想起来可是又觉得没力气的感觉，许晔第一眼看到女儿有些震惊：那脸上简直是异彩流光，不过就是一天没见，女儿变得异常漂亮动人，嘴唇红润，脸色晶莹剔透，那是被爱的女人幸福的女人的样子，以前的凌曼茵也是美丽的，但是现在的她更美了，那美丽是自然的，也是性感的，虽然眼睛的确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