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2）

幽冥之境，一如往常，寂静、晦暗。

青面又一次来到乱石林的沼泽地，沼泽中央囚禁着一个白发白肤的少女。

青面没有办法跨越泥沼的禁令，无奈只能隔着沼泽地，和她说说话。

虽然是在幽冥之地，岁月的年轮也在他们的脸上刻下了痕迹。

“白角…”

青面的声音低低地，有些沙哑，有些怔忡。

“欸？青面哥哥。”少女扑闪着晶莹的眸子，分外漂亮的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忧思，她有些不满地娇嗔：“怎么又愁眉苦脸了？不是约定过不许不开心吗？”

“摁……是，我只是……”青面一时语塞，尴尬地苦笑了一下。

少女婉转流眸，咯咯笑起来：”青面哥哥，不要为我觉得幸苦。我呆在这里，既无劳累的事要做，也没有什么危险可以伤害我。无饥无寒，无病也无痛，我觉得很好。“少女把那个好字说的格外重。

可是青面难掩悲愤，”然而……你失去了自有。“

”欸？哥哥觉得自己自由吗？幽冥之境，哥哥可以仍以往来出入吗？“白角反问。

”不能。“纵然青面已经成为一城之主，这片茫茫地府，也还有很多地方他不可以进入。

”我们总以为牢笼之外，就是自由。可是难道外面的世界不是一个更大的牢笼吗？“白角清脆悦耳的声音悠悠飘起，她似乎在和朋友们谈论游玩一般轻松。

”然而，地方大一点，总是能更加自由一点。“青面有些困惑。

白角含笑。”我觉得这里够了，一尺来宽，对于我而言，真的就够了。我的天地和世界已经足够了。“

青面诧异地望着这个相别多日的少女，有些出神。

恍惚半刻，才说：”我听城里的小妖说，你在这里看见了一些过去的记忆。“

”嗯，他们一点没有说谎。“提到这些事情，白角忽然变得兴奋，眸子里都扑闪着光。

”关于什么？“青面随意问道。

”青面哥哥，你不会想到，这里的乱石林尘封着鸢九歌的回忆。这里……“白角柔情地抚摸着身边的泥土，”他们还记得，并且永远不会忘记。青面哥哥，我之前和你说过，鸢九歌她……不是恶魔。“

青面愁眉紧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的白角妹妹，你还是太善良了，你难道忘记了，是谁害了你，使你囚禁于此。是谁大闹地府，残害生灵……“

”可是，“白角嗫嚅，”如果她真的有杀心……她不会，救你的。她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

青面拂手，”恶魔有的时候也可以善良的地方，然而，他们终极是魔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青面决计要将鸢九歌捉拿归案，他不容许任何人忤逆自己的心愿。

”可她本来也不是魔头。“白角鼻翼微翕，前尘往事翻涌在心间，依然不好受。”她曾经只是北海中一只无名的小妖怪，心底想要的只是获得世人的认可，仅仅如此。可是后来……她遇到了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从那以后，她才披上了戎装……“

”所以，她的前世也做了不少孽咯。“青面环抱双手，表情狰狞。

白角低眉不语……”然而她也救了很多人，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