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庭（2/2）

霁远暗自观察栖梧宫的摆设，一路到了正堂，看见一位青色深衣的人正在烹茶，那茶香也随之而来。

走进书房，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师尊，即可转头看着他，霁远对上他的青瞳便觉得头皮一麻，即便他知晓这人只是简单看他一眼，便无别意。

这一眼过去，他躬身行礼道：“见过天帝。”

师尊盘腿坐在茶桌前，他坐在师尊下首的位置，不动声色的看了书房。

扫到书架的玉简时，看见墙壁前放着的长刀，刀身细长，暗沉无光，不及掩饰的看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垂目看着自己的衣角。

刚才他看清那长刀，通体墨黑，唯有刀刃苍白，刀上无一道铭文，刀柄上只刻了简单的凤尾，那把刀定是“炙白”，那这座栖梧宫也确实是赤溪圣女的宫殿。

炙白身为赤溪圣女的佩刀，记载是地心深处的一块玄铁所制，世上再无第二块，由赤溪圣女以其凤凰一族的本命之焰——“幽焚”亲自炼化而成，遂上方没有任何铭文。只因赤溪圣女执刀杀敌，在刀刃上附着“幽焚”，后这块本可泯灭光华的玄铁，竟然被“幽焚”给练出一道白刃。

“白炙”另有私下称之为妖刀，这般称呼在神族殊为不敬。

却也是因为赤溪圣女之“幽焚”乃前所未见的至阴之焰，可焚生灵神魂。“白炙”久经“幽焚”炼化，被白炙所伤者，神魂之伤无异于被“幽焚”所伤，极难痊愈。甚至因刀锋过利，难寻刀鞘。

相传岩浆深处中有炎玉虫，蜕变之茧中里层丝线，赤溪圣女令丝成布为裹刀布。

因白炙太伤天和锋芒过甚，甚至白炙在《混沌兵谱》的排名也较低。

刚才他虽只看了那刀几眼，那刀并未有何奇异之处，不过他已然确定那就是“白炙”。

虽然他从未听闻，但是他知晓当初师尊乃是见过魔尊和圣女最后一面之人，那二位尊上之事虽然明面上都缄口不语，但是那事发生之时机，其背后之意味，皆令人不寒而栗。

但此事已过去千年，而神族受益匪浅，不曾想天帝竟然对此事还未忘怀，师尊这方上九重天，便约到圣女宫宇喝茶。

霁远思索不过几息功夫，天帝便已然亨好了茶，摆手示意，师尊抬手接过茶，他在接过茶。

只觉灵台清明，鼻尖似闻到徐徐兰香，若隐若现。

“你这徒儿收的不错，十分有胆气，绝非池中物。”

“尚可，不过十分得我的心意罢了。”

“你行事最讲心意。”

“一介散仙罢了。”

“如今有了徒儿，就有了许多顾忌，不然这道雨宴是万万请不到你。”

“算不得顾忌，只不过平添几分意思罢了。”

......

霁远在一旁听着并不插嘴，只是这二人仿佛真是久未见面的挚友，彼此问候一番，在讲些未见时的趣闻，略略提及东洲这些年的形势。天帝所语毫无试探之意，行止也十分从容，师尊虽不显热络，但每每回应皆十分适然，清冷之意稍减。

难不成这天帝并无旁的意思，赤溪圣女在这位天帝未即位时便有些交情，这位可是与木尊共称这最是木石人心的尊神，遂想来其实这二位私交甚好，而师尊又是圣女仅有的挚友，因此师尊与天帝在圣女的宫宇饮茶并无旁的意思。

霁远咬了口内唇，但以他对师尊的了解，师尊不似会在旧友住所，

见旧友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