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严欣的秘密（2/2）

学校是怎么知道严欣早恋的？

课间操结束后回教室，我故意走得很慢，柯老师在后面，跟别的老师说话，我过去：“柯老师，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我示意他一下，他走快些，我们走到教室走廊上，人来人往的，我很小声的问他：“严欣的事，是你举报的吗？”

“她什么事？我举报什么？”柯老师一脸茫然的表情。

“你不是知道她早恋的事吗？她今天被请家长了，然后她要退学。”其实刚刚柯老师的表情就已经让我意识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还是脑残的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柯老师脸色瞬间不好了：“所以你觉得是我举报的？”

“......”

柯老师眉头蹙在一起，他说：“严宁，你们小孩子的游戏我真没兴趣玩儿。”说完他转身走了，背影看着很清冷。我可能是急糊涂了。

晚上放学我赶紧往严欣家跑，严欣跪在客厅，家里没人，我问：“你跪着干嘛？”

“我妈让我跪着。”

也不知道她跪了多久，我去扶她：“你妈不在家。”但是她不肯起。继续跪着跟我说：“我妈去陈盼家了。”

“去他家干嘛？”我索性坐在地上跟她说话。

“不知道。”

片刻的沉默，我问严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严欣歪着头看我：“你遇到了就知道了，反正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放学后能见到他，跟他在一起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也过得很开心......”严欣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是挂着笑的，但说完了脸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还不知道我妈去他家要怎么闹呢，其实我们最多就接了吻，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说到接吻我的脸莫名红了，我说：“你胆子真大。”

她给了我一个白眼。

最后这件事闹得鸡飞狗跳的，街坊四邻三姑六婆都知道严欣早恋的事了，那天严婶回家，我走后，严欣被打得很惨，罚得很惨，再过两天班主任来了，在严叔叔家呆到晚上十点，走的时候我问了一下班主任学校会怎么办。

班主任说：“学校肯定不允许谈恋爱，但是还不至于会被劝退。”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我那时觉得天都要塌了，似乎早恋是一件万恶不赦的事。

好在后来严婶松了手，严欣还是回来上课了，为了不引发家庭战争，她那几天都以跟我一起写作业为理由在我家吃晚饭，晚了也不回去，跟我睡，那些天我们天天躲在被子里聊她跟陈盼的事。

同学们都没有对严欣有什么异样眼光，有的同学私底下还说羡慕严欣可以这么早谈恋爱。

果然我们跟长辈的代沟还是很大的，我们觉得可以跟异性玩得好甚至谈恋爱是一件光荣的事，而大人却觉得我们叛逆。

在柯老师的休息室（每个老师在学校都配着一个单间休息用），我帮他改刚考完的单元试卷，快改完的时候，我终于问出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柯老师，你怎么看待学生早恋？”

“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吧，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一定会想着读书的时候更用心些。”柯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他很老态。

“那什么年纪可以谈恋爱呢？”

“成年，读大学了就可以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