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谁是数学课代表（2/2）

我读初中时的那个年代，学校还流行棍棒教育，教室的讲台上固定会放一根细长的竹棍，从竹帚里撇过来的，黄色的，打在手心上很疼。印象中各科老师课上总会拿这根竹棍惩罚同学。回忆起来都是阴影......

一个月后，我们被通知换数学老师了，张老师去教毕业班了，我们班来了一个新老师。

数学课前，新老师在课间来了一趟班里，他对着吵吵闹闹的班级问：“谁是数学课代表？”

我放下正在下的五子棋，站起来：“我。”

“你叫什么？”他文质彬彬的。

“我叫严宁。”

他朝我走过来，他个头很高，那天他穿着一套酒红色的西装，对着我笑，他走路带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老师，皮肤白皙，脸部轮廓显得英气十足，却又不逼人，像是容易接近，又像是有距离感，分寸恰到好处，我看得有点花痴了，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麻烦你帮我把这几道打勾的题抄到黑板上，我下节课讲。”温柔的声线。

“好......”我有点呆呆地回答他。

上课铃响了，我的题还没抄完，新老师进教室，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现在是回座位好还是接着抄题好。他看了一下黑板，会意，对我说：“你接着抄。”

我抄了半黑板，站在讲台中央，他也站在讲台中央，和我背靠背，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柯凡这两个字，他说以后可以叫他柯老师，听到柯老师这三个字我的手一哆嗦，粉笔因我用力过猛写断了，不过没人注意到我，正在讲话的柯老师停顿了一秒，再接着自我介绍。

把题抄完我回座位，刚刚柯老师说了先让我们做题是想考察一下前面张老师教的内容我们学得怎么样，其实黑板上的题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平时晚上我都额外做过了，所以柯老师讲的时候我频频举手，频频答对，应该给他留了个好印象。其实以前张老师上课的时候我都是很低调的，很少举手。

下课后组长把作业本收齐放到我这里，我搬到老师办公室去，我礼貌地喊了一声柯老师，把一大摞作业本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叫住了我：“课代表，叫我柯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您姓柯，当然喊您柯老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