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领悟（1/2）

多亏了邻居的敲门声，两个人停止肢体冲突的瞬间，冷静了一些。米小小坐在床边抽泣，嘴角的血在下巴的位置干涸，霍刚站在原地，手臂上那条被玻璃碎片划出的血痕也变得暗红，这场战争能够暂停，可能仅仅是因为两个都还在乎在邻里中相处的颜面，这个时候的爱情，早已经像那个被摔碎的玻璃果盘一样，碎得那么彻底，那么伤人。

男人怕女人的眼泪，有个前提，是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感情，其实不是怕，是心疼。霍刚在心里还是爱着米小小的，无论他的爱是不是源自于自私，他只要看到米小小流泪，心就会软下来。

于是霍刚找了一块纸巾，蹲下身帮米小小擦掉下巴上的血痕，米小小倔强的扭过头去不愿看他。米小小此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好累，她觉得自己很孤独，像一个孤军奋战的士兵，身边没有一个同伴，她的工作是这样，生活是这样，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全部人生，就是在这间出租屋里永远继续自己的打工生涯，没有任何希冀。看着自己挣来的钱一摞一摞交到房东的手里，她就在想，如果是自己的家，哪怕是贷款，我的钱也是有所归属的呀。

稳定的家，稳定的生活，这些，霍刚给不了，甚至让他们的感情更进一步努力迈向婚姻的脚步他都不愿意去迈，想到这里，米小小对这份感情感到有些绝望。

米小小非但没有感觉到在一个孤独的城市里唯一可以依靠这个人所给予的半点温暖，还获知了在他的心里她竟会如此不堪，她努力工作，换来的竟然是一句侮辱的讥讽，如果这是他们以后的生活，那她情愿就此放弃。

米小小突然觉得，自己与霍刚同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这种行为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她被这种形式所禁锢。就像今天，她想要在冲突中离开的权力都没有，她没力量反抗一个高自己十几公分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并不强壮。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家庭暴力里身体素质好的男性一方往往是施暴者，因为在力量上占有的绝对优势是弱势的一方根本没办法反抗的，虽然他们之间算不上有什么暴力行为，但是就单单被霍刚拉了一把，米小小就觉得当时的自己像一个可以让人随便拎起来甩出去的小鸡仔，那么孱弱，只能任由摆布。

所以米小小放弃了反抗，她不打算做往出走的动作了，她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霍刚收拾一地的凌乱，看着看着，便渐渐地忘记了流泪，听着自己止不住的抽泣声，她仿佛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嘲笑，一个只能哭泣的女人，什么都得不到。

“小小，对不起。”终于还是霍刚先开了口。

米小小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坐着不动，并不是她不想回应，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是怕你走，这么晚了，如果你出去的话不安全。”霍刚坐到米小小身边赶忙解释。

米小小看了一眼霍刚，语气沉重而平缓：“霍刚，你应该道歉的并不是这个。”

“好吧，我知道，我不应该说那句话，但是你确实回来太晚了，我一生气才故意那么说来气你。”

“你的目的达到了。”米小小缓缓地说，然后站了起来：“霍刚，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喜欢上看我难过的？”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