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婆母（2/2）

霍廷琛说到气头上，一拳锤在镜子上，镜子应声碎裂，秦双骇然叫了一声。

她站得远，还不至于伤到，只是霍廷琛指关节处已是血肉模糊，秦双又是心疼又是无耐，只得先安抚他，“你别担心，老督军生前那么对她，死后一定也有所交代，他既然知道二哥三哥不会放过她，一定替她做了防备，这会二哥不过拿镯子试试，婆母未必就在她那儿。”

秦双将他扶出来，一面掀铃叫敏儿拿纱布来。

她亲自替他清理了伤口，倒消毒水之前，秦双道：“有点疼，你忍着。”

可是霍廷琛坐在那里，人像木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秦双看着揪心，让敏儿退下，她替他包扎好，又到外面倒了杯茶给他，霍廷琛接过杯子，无声地喝了两口水。

秦双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没听霍廷琛提起过他娘，印象中只有外头那些谣言，据说是个盛世美人，被老督军一眼看上，难得的是没有强抢，而是徐徐深入，可那美人就像是铁打的一样，怎么都不动心，最后又是怎么追到手的，秦双就不知道了。

霍廷琛坐了一会，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娓娓向她说起往事，“我娘出身侯门，不过那时候满清政府没落，她家里也跟着败落，一家子吃不上饭，我娘读过书，年头好的时候被送出国留洋，也算见过些世面，所以后来就算家道中落了，她还是托着朋友的关系，在中学里谋了个差，教英文。”

“有一回土匪闹进城，我爹全城戒严抓土匪，土匪被逼得走投无路，逃进了学校，挟持了十来个学生跟一个老师，僵持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时，底下开始有人劝说硬攻，我爹不同意，要再等等，土匪知道碰上了硬茬，急红了眼就要杀学生，我娘自己冲过去说，要杀就杀她，别动学生。那会我爹已经派了前后狙击手在墙上，只是土匪很聪明，懂得拿人质挡，狙击手一时瞄不准，我娘被枪指着站在窗口，僵持了一会后她突然往后一仰，那土匪头子没防备，头暴露了出来，砰地一枪就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