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003年的第一场雪（2/2）

她不知道的是，那年圣诞节，其实她们都为收到她的礼物而感到很开心，只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就像她姐姐一直舍不得吃她送的那个苹果，放了好多天，直到那个苹果皮都有些皱了，她才不得不吃掉它。

就像一向不喜欢吃苹果的叶雪璃，悄悄的将那个苹果连核一起吃掉了，就像家里开水果店的黄霞敏，明明那苹果就是在她家买的，可她就是觉得张阳阳送的那个特别好吃。

那年圣诞节，那节美术课，老师布置的作业是以圣诞节为主题的，自从上次他帮她画了红梅后，只要是美术作业她都交给了他。

于是、那天他给她画了一棵挂满星星和礼物的圣诞树……而他给自己画了一个圣诞老人。

那天下了晚自习，她刚走出教室就听见下面的平台上有个女生兴奋的说下雪了！

身边的几个女生就像几匹野马似的跑下去了，平台上一下子站了很多人，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淡定如常。她看着那些欢呼的人们，曾几何时她也像她们那样在雪中狂欢过，曾几何时她也是和有悲有喜有孩子，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管是春雨还是冬雪，夏花还是秋月，在她眼中看来都没有区别了，反正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反正一年只有三百六十五天，都一样的，一样的……

雪花夹着冰凉的雨水，簌簌落下，她和同学们在雨夹雪中往宿舍里跑去。

第二天

当她拉开窗帘，外面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宿舍楼下马路边那排梧桐树被白雪覆盖，对面的山上也是一片苍茫的白色。只有那条河还是静静的流淌着，没有任何风雪洗礼过的痕迹。

那天晚上又停电了，在她们那里停电本是常事，没进初中之前她还以为乡里停电的情况会好一点，原来都是一样的……

中途休息时间，她站在教室外，远处的雪山在暗夜里是灰白色的，很多人用手电筒的光朝那座山投射过去，那些人挺会玩的，那一道道光在空中时而交叠错开，时而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回到教室后班主任提来了一个录音机，同学们都以为要听写英语单词呢，谁知道她神秘一笑，按下播放键，传来的是首歌曲，她说快放假了，让大家轻松一下。

那首歌最近很火，街上很多小摊贩都在放的，那个叫刀郎的歌手那一年也很火。

“2003年的第一场雪，大家一起唱...”

那天晚上，教室里点着蜡烛，教室外飘着雪花，他们唱着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那时候唱的不过是一种情怀。

那天晚上，整个校园都回荡着他们的歌声，每个班级里都在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好像约好的一样。

一曲终了，还是刀郎的歌，感情这盘卡带是刀郎的专辑啊，这首歌叫做‘冲动的惩罚’，音乐刚响起班里很多人都变得兴奋了，而别的班已经唱到了“在你的内心里是怎样对待感情...”这句了。

“大家大声点唱，把别班的歌声压下去！”班主任今天有点亢奋。

于是接下来的声音就大多了，别的班也叫板似的扯着嗓子唱。

当时她觉得那样的气氛挺煽情的，挺有情怀的。

可很多年以后想起来，她却有点想笑，给人家比唱歌声音大，那时候是有多幼稚？

她还记得第二天，走在校园内，排队打饭时，好多人的声音都变成了公鸭嗓，大半都是男生，他们班也有几个，她身边就有两，一个杨丽，一个黄霞敏，她还打趣她们说她们那沙哑的嗓音特别有‘男人婆味’。